第二日，大朝会。
吴江来到了章台宫。
当他进殿的时候，朝会刚刚开始了。
吴江走在人群的外围，晃晃悠悠朝前走。
司马易站在队伍中间，热切地和他打招呼：
“公子！”
吴江笑着点点头。
依然在外围找个地方。
他刚懒散地靠在柱子上，秦始皇却招手道：
“江儿，到前面来。”
吴江起身，走到前面。
秦始皇指着冯去疾身侧的位置：
“以后就坐这里。”
吴江看了一眼，冯去疾的前面摆了一个锦垫。
嘶！
群臣都倒吸一口凉气！
冯去疾已经是文臣之首，公子的位置还要在丞相之前！
蒙毅心里咯噔一下！
往日，扶苏都是坐在三公的下首。
陛下，你几个意思？
吴江急忙推辞：
“陛下，这……”
这里太引人注目。
旁白：
【公子很不乐意，众目睽睽之下，你让我怎么摸鱼？】
秦始皇疑惑道：
“摸什么鱼？这大殿里哪里有鱼？”
“江儿，莫要搞怪！”
郎中令余信提醒道：
“公子，请注意朝仪！”
吴江：
“……”
郎中令有维护朝廷秩序的权力，
可是，
我尼玛！
那是我说的话吗？
秦始皇咳嗽一声：
“江儿，快点坐下，要议事了！”
冯去疾也劝道：
“公子身份尊重，贡献了龙骨水车、祥瑞，完全有资格坐这里。”
吴江只好坐下。
争下去只会闹出更多的误会。
~
朝堂渐渐安静下来。
蒙毅说了关中的抗旱赈灾情况，
“有了龙骨水车，各地抗旱效果十分明显。”
“尤其是靠近大河两岸的土地，基本上不受干旱的困扰。”
秦始皇很满意。
群臣也大受鼓舞。
旱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好消息。
蒙毅虽然站队扶苏，但是他没隐瞒老骨水车的功绩。
虽然这是在给吴江扬名。
接着，蒙毅说了几起贪污赈灾粮的小官吏。
秦始皇一脸阴云密布，当即下令：
“主犯五马分尸，从犯去北境修建长城。”
燕胜及时站了出来：
“陛下，既然有水浇灌，补种的工作该加强了。”
因为干旱，不少庄稼已经彻底旱死了。
现在有了水，就要尽快补种，秋天还能有一些收获。
燕胜继续道：
“现在抽水占用了打量的人力、畜力，影响了补种。”
李斯有些不悦。
他全盘负责关中的抗旱赈灾。
人手、畜力就那么多，补种的多了，抽水的就少了。
他主张先有水，后补种。
李斯捻着胡子，笑道：
“燕内史，还是优先紧着抽水了。”
“没了水，补种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秦始皇也缓缓点头。
李斯说的有道理。
燕胜却反驳道：
“庄稼都死绝了，浇再多的水有何用？”
“长野草吗？”
李斯却笑道：
“如果水供应不上，你补种也会再次旱死！”
燕胜怒道：
“水有了，没有庄稼也是浪费。”
李斯不悦道：
“先紧着抽水。”
燕胜斩钉截铁地说道：
“优先补种。”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似乎都有道理。
两人也各有支持的官员，双方唾沫四溅，互喷起来。。
有以理服人的；
有喷子破口大骂的；
甚至有的撸起袖子，已经开始肉搏。
老秦的大臣就是这么彪悍。
余信想维持秩序，结果飞来一拳，捣在眼窝，顿时成了乌鸡眼。
接着余信也卷了进去。
他的下属也挥舞着拳头，加入战团。
~
吴江看的目瞪口呆。
我是走错片场了？
秦始皇反而不急不忙，端起碗，慢慢喝了一口，好凉爽！
美滋滋！
还是冯去疾站起身，大喝一声：
“肃静！”
蒙毅也出面安抚众人。
朝堂慢慢平静下来。
不少人已经头发散乱，衣服破碎。
旁白：
【公子暗笑，平时老态龙钟的，打起架来龙精虎猛！】
【真是人不可貌相！】
【依我看，再生个胖小子，都不在话下！】
有的掩嘴暗笑。
有的怒目而视。
吴江有些尴尬。
我草，这狗旁白。
蒙毅咳嗽一声：
“公子慎言。”
燕胜怒道：
“非人哉！”
吴江一摊手：
“呃，你找旁白，别找我！”
不少老臣的火又上来，对吴江怒目而视。
冯去疾急忙转移话题：
“那公子如何看抽水和补种？”
吴江挠挠头，狗旁白真是个惹祸精啊。
吴江说道：
“不要一味地强调人力、畜力，这些都是有限的。”
旁白：
【始皇帝微微颔首，我儿说的对！】
李斯扯着胡子，面无表情。
燕胜直接撇了撇嘴。
吴江继续道：
“孔子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李斯、燕胜、庄腾都气笑了。
你弄个龙骨水车，你牛逼大了。
你来！
你再弄一个利器给我们见识一下。
一些老臣子干脆哄堂大笑。
庄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公子大才，不妨给关中百姓设计一个利器。”
吴江看了他一眼。
这笑里藏刀啊！
吴江咳嗽一声，
“这个，……”
旁白：
【始皇帝笑了，能在残卷上看到一个龙骨水车，已经是运气。】
【哪有一直好运气的？】
【当我儿是神仙吗？】
庄腾缩缩脖子，没敢说话。
护犊子的出来了。
李斯顺着始皇帝的话说道：
“现在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请工匠研制利器。”
吴江一摊手。
我的真能啊！
拿出来不影响我苟！
你听我说啊！
李斯咳嗽一声，做出了让步：
“老夫可以抽调一部分人手、畜力。”
“但是这样必然影响抽水，需要地方官来衡量。”
秦始皇忧虑道：
“那样的话，肯定会有不少纠纷。”
抽调了人手、畜力，部分龙骨水车就要停了。
停哪个？
不停哪个？
这里面的水很深。
朕担心地方官把握不住！
吴江搓搓手。
明明有好办法的。
旁白：
【公子认为，庄老贼猜对了，我是有个利器，可以满足李相、燕内史的需要。】
群臣哗然。
除了庄腾。
秦始皇急忙问道：
“江儿，有什么利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