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表确实精巧,表盘晶亮异常,光可鉴人,更奇的是竟有日期和星期,朝奉一时拿不定主意,笑着道:“公子,请稍等,我去请我家掌柜来此,如何?”
“可以!”
朱传文笑着答道。
“来人,看茶!碧螺春!朱公子,我去去就来,此表请收好!”
朝奉吩咐下人,然后双手恭敬递把表给朱传文递了回来。
朱传文在内厅坐下,下人过来倒茶伺候,朱传文假意喝了两口,不多时朝奉跟在一人身后过来了。
“朱公子,果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啊!鄙人姓薛,忝为小店掌柜。”
那掌柜过来就马屁先拍起来,完全不管朱传文还是一副乡下庄稼人的装扮,依朝奉所言,这表是新式表,没有见过的,价值当是不菲,如是死当,那有机会赚一大笔钱。
人是送上门的财神,可不得恭维着嘛。
“薛掌柜,老当益壮啊!”
这掌柜看着估计都五十多了,朱传文也随口拍个彩虹屁过去。
“公子的表,可否借鄙人一观?”
薛掌柜笑着道。
“请了!”
朱传文拿出表来,放在桌上。
“稍等!”
薛掌柜拿起手表了仔细查看,又打开随身带来得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手表来对照,还拿了放大镜观看。
看了有十分钟了,朱传文也没有一点不耐烦,上百大洋的买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家小心谨慎也没什么错的。
“确实精美,走时也准,不过时间有些偏差,不知,公子所说,日期,星期,时间,如何调节的?”
薛掌柜又看了一会,这才请教道。
“容我演示一遍!”
朱传文接过表来,用指甲扣动表把,分别演示完如何调节日期,星期和时间,并把时间和薛掌柜带来得表对上。
“薛掌柜,如何?”
朱传文笑着道。
“此表确实精妙,不过寻常洋表,四五十大洋,也能买上一只,朱公子的开价,恕小店无能为力啊,哎,可惜!如能便宜些,小店愿意收下此表。”
薛掌柜摇头晃脑,连连叹气,连眉头都皱起了。
“四五十大洋,那是最次的表了,这样吧,不如,请薛掌柜给个价吧!”
朱传文稳坐钓鱼台。
一块银元品相不错的,能换300华夏币,能买12块这种表,一块表如果算50大洋的话,12块就是600大洋。
600倍的赚头,朱传文是完全不慌!
你可能血赚,但我绝对不亏。
“五,唔,六十大洋如何?”
薛掌柜淡笑着,拿手指比划了一个六。
“这样吧,此表其实我有两块,俱是全新,两块一起一百三十大洋,如何?”
朱传文笑着问。
“可以,待老夫写好当票,我着人拿大洋来,劳烦朱公子等会按个手印,银货两讫!”
薛掌柜赶忙答应下来,让朝奉拿了当票,他亲自来写,又命人去账房支取大洋过来,朱传文也取了手表出来让薛掌柜和朝奉查验。
“多谢,祝贵店生意兴隆!”
朱传文按了手印,收了钱,放入怀中,拱手告辞,才130大洋,自然用不上银票,而且路上也需要现大洋使用。
“老夫多谢朱公子才是,如有好物要当,请认准小店,老夫必然给公子最好的价格!”
薛掌柜也是抬手恭送。
朱传文快走几步,拐个弯,迅速消失不见,此次当表,有惊无险,朱传文也是长出一口气,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大麻烦上门,还真不好解决。
三江口,元宝镇,等着吧,我很快就来了!
现在的东北简直是草莽发展势力的天堂,自1900年,沙俄悍然发动侵略,十万兵马侵占东三省,清廷盛京将军增祺出逃,整个东三省防务糜烂,是人是鬼都能抖起来了。
此时的张雨亭也不过三四百人马,上百条枪,就这已经是东三省很大的一股势力了,借着1904-1905两年日俄战事,左右逢源,他的兵力才得以迅速膨胀。
而朱传文此时也有这个时机拿来发展,小鬼子,沙俄都等着吧,给我点时间,一切都将改写。
当铺里,薛掌柜交代朝奉道:“此表确是难得一见,在老夫看来,市场上应该没有同类型的表在售。纵是卖上三五百大洋,也能容易找到买主,这里你仔细看着,我把表给东家送过去!你放心,东家肯定不会亏待你。”
按三百算,这两只手表就能赚430大洋,也算是很大的买卖了。
朝奉连连拱手感谢:“多谢掌柜的!”
朱传文并不知道薛掌柜内心的真实估价,不过也无所谓,这种表随时都可以有,赚钱不急这一时,稳当为上。
朱传文在当铺待了有近四十分钟,自己说半个时辰回去的,此时还有闲暇,依旧不去火车站,而是去了熟食店,买了一斤卤猪肉,切好,二两重一个的白面大馒头十个,包好,这才朝着鲜儿他们的方位走回去。
等回来时,众人都是眼巴巴得看着他,卤猪肉实在太香了。
众人一路行来,一顿饱饭也没吃过,虽说原本在家的时候也是天天喝野菜汤,吃秕子压出来的糠做的稀粥,或者啃些能吃的树根,从来没饱过。
“都先吃吧,我去打听了今天没票卖了。等明天我再去问问。”
朱传文把馒头分分,一家人就手抓着卤猪肉塞在馒头里啃得有滋有味。
“哥,你可真阔气,又是馒头又是肉,嘿嘿!”
传武没心没肺,一口馒头一口肉。
传杰有些腼腆,不过真香定律无人能避免:“有些奢侈,不过真好吃。”
“传文哥,你也吃!”
鲜儿则是自己吃一口,然后塞过来给朱传文咬一口,剪水双瞳,水波荡漾,情意绵绵,羡煞旁人。
文他娘捏着馒头不动嘴,心疼的不得了,埋怨儿子道:“让你省着点用,又乱花钱,还有钱呢,交给我。”
就保着用这笔钱,挨到元宝镇去呢,日子不知道要多久,哪能买肉还有白面馒头吃啊,吃不起。
朱传文笑嘻嘻道:“哎,娘,我刚刚去又遇到一件奇事,说出来你们估计都不能信。”
朱传文又开始了他的大忽悠。
文他娘不吃这套,道:“兔崽子,什么时候变得油头滑脑了,你先把钱给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