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天罡三十六变！”
庭院之中，孙悟空明亮的声音回荡在了四周。
菩提听着孙悟空的选择，有些愣了一下。
天罡三十六变？
孙悟空怎么会选天罡三十六变？
按照佛门一开始的推算，孙悟空应该选的是地煞七十二变才对啊。
猴子不应该是选听起来多的吗？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孙悟空，“悟空，可否说说，你为何要选这天罡三十六变？”
孙悟空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天罡三十六神通乃是玄门无上神通，其中的斡旋造化、颠倒阴阳更是纵使圣人亦可继续沿用的大神通。
相比之下，地煞七十二变什么担山、禁水借风，简直就是辣鸡。
在原著中，若不是孙悟空天赋异禀，再加上天庭一众影帝的放水，仅凭地煞七十二变，他根本再天庭翻不起什么浪花。
不过，自己表面上当然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孙悟空一脸无辜地看向菩提：“师父，我觉得浓缩的才是精华。”
“地煞七十二变太多了，肯定不够精炼，我不想学。”
菩提：“？？？”
神特么的太多了不想学。
分明就是你懒好吗？
此时的菩提，听着孙悟空的回答，有些无奈地扶额。
自己怎么关键时刻忘了孙悟空的咸鱼属性？
天罡三十六变一听就很少，依照这厮的咸鱼属性，肯定是要学少的。
大意了！
大意了！
孙悟空选择了天罡三十六变，西游大劫的命运将会随之改变。
“变数啊……”
此时的菩提，面对这个结果，面上满是愁容。
“什么变数？”
底下的孙悟空抬起头看向菩提，故作一脸无辜。
菩提眼见孙悟空面上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是啊，孙悟空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什么是变数。
自己，真的要教他天罡三十六变吗？
思量片刻之后，菩提随即舒展开了自己的眉头。
“没什么。”
“你可想好了，选这天罡三十六变作为自己的神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菩提的表情极为认真，定定地看向孙悟空。
孙悟空看着菩提那认真的眼神，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悸动。
他定定地盯着菩提，四目相对。
“我想好了。”
孙悟空缓缓出声。
菩提闻言，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听好，我只教一遍！”
“也只此一遍。”
“听不听得懂，全靠你的造化！”
孙悟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
菩提的声音，在庭院之中响起。
“大道四十九，天罡三十六！”
“斡旋造化：斡旋天地玄堪造化，无中生有，以死为活！”
“颠倒阴阳：可将黑天变成白昼，将白昼颠倒黑夜！”
“移星换斗：斗转星移，改变星辰排列顺序……”
菩提立于孙悟空身旁，娓娓出声。
这一刻的他，神情异常专注，目中似有光芒闪动。
话语之间，他偶尔瞥过孙悟空，目中露出一丝罕见的复杂。
身旁的孙悟空只是低着头听着菩提缓缓出声，闭目认真听讲，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
一边，青云眼见这一幕，也罕见地没有出声，双手垂在身前，抿着嘴看着这一幕。
月华如水，垂落在三人身上。
仿佛一层银光素裹。
……
天光破晓，初阳升起。
悟空从庭院之中缓缓站起了身子。
他对着向自己说了一夜的菩提祖师恭敬一拜。
“徒儿谢过师父传道之恩！”
菩提看着孙悟空这般模样，嗤笑一声。
“你这泼猴，突然还整起这般作态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知你是想回去休息了，故此对我好。”
“罢了罢了，传道至此，也差不多了，你且回去吧。”
孙悟空闻言，轻轻点头，再行一揖。
“多谢师父！”
眼见此景，菩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孙悟空。
“悟空！”
“怎么了师父？”孙悟空闻言转过头看向菩提。
菩提看着孙悟空，笑道：“悟空，你而今修为尚低，腾空之法尚不熟练，为师我今日传你一个‘筋斗云’，一个筋斗可至十万八千里，朝游北海暮苍梧，好叫你出行方便。”
闻言，孙悟空有些意外地看向菩提。
“师尊，这天罡三十六神通之中有一式纵地金光，赶路亦可，师尊不比特意传我筋斗云。”
菩提笑道：“那纵地金光虽说神异，但所想要彻底掌握，需要不少时日。”
“且你如今修为尚低，有筋斗云会更加方便一点。”
听到这里，孙悟空沉吟了一会儿，对着菩提道谢。
“那悟空就在此谢过师父授宝之恩。”
“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菩提挥手将筋斗云送到了孙悟空身前，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出声道。
“对了，悟空，你若是在外行事，惹了祸端，千万别说师承于我。”
“你且去吧！”
孙悟空闻言，身子一颤，面色有些沉默。
“好。”
说罢，他抬起双脚，朝着院门踏出。
周围的景色，随着他的脚步踏出，渐渐模糊。
每踏出一步，便模糊一分。
孙悟空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抿住嘴唇，只管闷头向前走。
没有回头。
一步也没回头。
周围的景色疯狂倒退，无数建筑化作了道道水墨流向身后。
天地褪色，山河消散。
终于，他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片光秃秃的后山。
没有灵兽植被，没有仙山宝地，更没有自己为了收锅碗瓢盆改造的大山洞。
什么也没有。
看着眼前的一幕，孙悟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头看向身后。
视野之中，满目疮痍。
没有琼楼玉宇，没有浩荡道场。
有的只是一处布满了蜘蛛网的小山洞。
眼见这一幕，孙悟空面色之上挂满了沉默。
良久，他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对着来时的山洞作了一揖。
“弟子孙悟空，谢过师尊传道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