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急忙向海中看去。
只见海面上正有数十条船向这边驶来。
船上站满军士,手中兵器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这些水军是刘宣从朐县调拨而来。
他似乎早知袁军会以白衣渡海之计来取盐渎。
纪灵的心直往下沉,刘宣居然堵住了他撤退之路。
我方军马不善海战,若强行登船,必为所败。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将刘宣这一千人杀败,若擒住刘宣,则可以其作为人质,或许能平安离开。
纪灵审时度势,决定与白毦兵一战。
“刘军师所言可算话?”
刘宣笑道:“刘谋对天盟誓,若将军胜过他们,我立刻命海中船只让开一条路,放将军离开。”
见刘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纪灵心里直打鼓。
莫非这一千人有何过人之处?
不过事已至此,纪灵也只能选择在陆地上一战了。
“我有个条件。”
“将军请讲。”
纪灵道:“决战地点由我选择,待我军排好阵势,才可以交战。”
“可以。”
见刘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纪灵心里更加没底了。
没底归没底,他还是吩咐军马重新列阵。
纪灵摆的是防御阵型,盾牌兵在前,弓弩手埋伏于后面,马步军严阵以待,只待刘宣军马露出败势,阵型立刻会变为攻势,马军立刻会掩杀过去。
一千白毦兵与袁军两百丈外站定,全军屹然不动,就仿佛是雕像一般。
“擂鼓!”
纪灵一声大喝。
“咚咚……”
鼓声震天。
“杀!”
何鹏一声怒吼。
但见白毦军催动战马,向敌阵冲去。
一百八十丈……一百五十仗……
“变换阵型!”
何鹏一声大喝,只见白毦军分成十余队,每队百人,阵型犹如一把把尖锥。
这十余把尖锥乍一看没什么,但若看整体阵型,却犹如一把大尖锥。
尖锥前的白毦兵手拿盾牌,身上披着重甲,战马身上也被甲胄覆盖。
重骑兵在前,轻骑兵在后,风驰电挚一般向敌阵冲去。
白毦兵如此阵型,纪灵闻所未闻,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眼见白毦军已进入弓箭范围,纪灵顿时一声怒吼。“放箭!”
“砰砰砰……”
弓弦声犹如爆豆,箭雨顿时覆盖了天际。
“立盾!”
白毦兵全体将盾牌护在身前。
“当当……”
第一批箭雨落下,十几人顿时中箭身亡。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哪怕他们是以一当百的白毦兵。
阵型出现空缺,立刻有人补上。
纪灵看得目眦欲裂。
原本他觉得一顿箭雨即使不灭掉一半人马,最起码也会把阵型冲散。
可他万万没想到,敌军只死了十几人,阵型丝毫没有变化。
“放,快放箭!”纪灵放声怒吼。
第二批箭雨袭来,又有十数人中箭,或死或伤。
纪灵来不及命人放第三波箭,白毦军已冲到阵前!
“轰隆!”
尖锥过处,袁军阵型顿时被撕开一道口子。
只见白毦兵将敌阵一分为二,进而分为十余队,在敌阵中左突右入。
袁军阵型四散,军士四散奔逃。
阵型一散,战场立刻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不到片刻功夫,五千袁军死伤三千余人,余者皆高举兵器投降了。
此战白毦兵伤七十人,死四十五。
仅用一百多人的代价,却灭掉敌人数千人。
而且是在敌军准备充分的情况下。
若非亲眼得见,恐怕说给谁听,都会觉得这是神话。
那些盐兵站在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个个惊的嘴巴张的老大,双眼差点掉在地上。
他们终于领略到了战争的残酷。
也更加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铁血军人。
纪灵满脸呆滞的坐在马上,三魂飞走了两魂。
他想不明白,这种军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莫非是天兵下凡不成?
“纪灵,你输了。”
纪灵回过神来,循声望去,见刘宣已来到他面前。
纪灵仰天长叹,此战他输的心服口服。
他倒也痛快,将手中刀一扔,仰起脖子。“纪灵无话可说,但求速死。”
刘宣冷冷一笑。“将军素以信义著称,既已输了,为何不信守诺言?”
纪灵怒道:“我宁死不做投降之人!”
刘宣心中感动,可脸色却阴沉的可怕。“这些将士随将军出生入死,难道你真忍心不顾他们的死活?”
“此话怎讲?”
纪灵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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