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顿觉自己有些孟浪,尴尬一笑。“其实我……”
“请称呼我的名字。”
刘宣面色一正。“陈玉,最近你故意与我疏远,究竟怎么了?”
“爱老虎油!”
陈玉俏脸如冰,说完疾步向府外走去。
刘宣顿时懵了。
这丫头居然说爱我?
爱就爱吧,干嘛摆着一副臭脸呢?
“嘻嘻……”
见馨儿躲在一边偷笑,刘宣顿时明白了,肯定是她在搞鬼。
馨儿收起笑容,幽幽一叹。“公子若知外面的传言,就不会怪玉儿姐了。”
“有何传言?”
馨儿娓娓道来。
自打陈玉做了刘宣的侍卫长,外面就谣言满天飞。
有的说陈圭见刘宣得势,就逼迫女儿去给他做暖脚丫头。
还有的说是陈玉贪图富贵,勾引刘宣,甘愿做通房丫头。
有的更离谱,说刘宣贪图美色,将陈玉抢入府中,腻了之后就把她赶了出来。
在那个封建社会,女人视名节如同性命。
若非馨儿从旁开导,陈玉说不定已经寻短见了。
刘宣心生自责,此事实乃因他而起。
若不是当日他逼陈玉做什么侍卫长,事情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此事该如何解决?
将散布谣言之人砍了?
恐怕整个郯城就不剩什么人了。
娶了她?
刘宣敢肯定,只要他上门提亲,陈圭立刻就会答应这门亲事。
可没有感情的婚姻不可能幸福。
刘宣觉得此事需从长计议。
更何况徐州正处于多事之秋,刘宣也不想在儿女情长上面浪费太多精力。
刘宣回府,馨儿每日陪伴左右。
小丫头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性格,整天叽叽喳喳的。
这一日,刘宣正在教馨儿学番邦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刘宣循声望去,急忙整理衣冠,快步迎了出去。
“父亲!”
刘宣恭恭敬敬一揖到地。
“参见老爷。”馨儿急忙施礼。
“馨儿,你先下去吧。”
“是。”
馨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刘潭平日里不苟言笑,阖府上下没有不怕他的。
刘潭进屋坐在主位上,刘宣规规矩矩立在一边。
古人注重礼节,尤其是孩子对父母。
父亲是天,母亲是地,不能有丝毫不敬,哪怕你贵为帝王。
“宣儿,市井皆传你将下邳拱手让与曹操,可有此事?”刘潭说完逼视着刘宣。
刘潭为人正直,食其禄保全疆土,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做卖主求荣之事。
当刘潭听闻爱子为一己私欲,将城池拱手让与曹贼,他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今天是来问罪的。
“父亲,事情是这样的……”
刘宣将全盘计划详细跟刘潭说了一遍。
“哈哈……”
刘潭听完仰天大笑。
其脸上分明写满了洋洋得意。
有子如此,恐怕哪个爹都得从梦中笑醒吧?
刘潭突然收起笑容。“宣儿,我还听说一个传言。”
刘宣心说坏了,老爹又要开始说教了。
他一个头两个大,却想不出脱身之计。
“宣儿,男儿郎行事,上要对得起天地,下要对得起良心,万不可做那始乱终弃之事。”
刘宣想说我没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父亲教训的是。”
“玉儿那丫头虽然性格有些……直爽,但人品好,家世清白,长相也不错,又与你年龄相仿……”
刘宣有种撒腿就跑的冲动。
他已经猜出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一旦等父亲说出来,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
“报!”
“军师,沛城传来紧急军情!”刘虎在门口叫道。
刘宣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兄弟,今日亏你反应敏捷……”刘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刘虎得意一笑。“大哥,那你打算给我点什么赏赐?”
“谎报军情,砍头!”
“啊?”
刘虎傻眼了。
掌灯时分。
沛城,鹰嘴口,臧霸军中。
“报!”
“启禀将军,有扬州方面传回的紧急军情。”
“快讲!”
“陈王刘宠领兵八万,攻占安风津,兵锋直指寿春。”
臧霸双眼一亮,猛然站了起来。
苦等五天,终于等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老巢危急,袁术必召纪灵回援。
他现在对刘宣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算无遗策?
恐怕孙吴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破敌就在今夜!”
“全军整备兵马,今夜子时夺回沛城!”
臧霸一声令下,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
沛城,议事厅。
纪灵也几乎同时收到袁术传来的战报。
“刘宠趁我来攻徐州之际,袭击我军后方,主公命我即刻撤回全部军马,诸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