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省。
江宁师范大学。
一个女教师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她连续敲了几下。
办公室里，才传来一声“请进”。
听起来声音非常疲惫。
女教师走进校长办公室。
发现校长正盯着电脑屏幕。
双眼通红。
眼圈发黑。
眼睛下面，是两个大大的眼袋。
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办公室烟雾缭绕。
女教师很奇怪。
校长自从去了一趟豫省。
参加了一场高中期末考试的出题。
回来之后，就一直情绪很不正常。
而且，对其他的事情，也兴趣寥寥。
天天就呆在自己的办公室。
盯着电脑屏幕。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嘴里还总是自言自语。
念叨着什么。
“天才……”
“真正的天才……”
“这才几天时间，他就看完了数学分析、数论、代数、黎曼几何、张量分析、拓扑学、概率统计……”
“这些内容，是一个本科生用四年时间，都不一定能学完的！”
“而且，每学完一门课程，他都要做一套试题来检验学习效果。”
“所有的试题，都是满分！”
“没有例外！”
“而且，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而他，竟然没有任何数学竞赛的基础，这……”
“除了天才，没有其他任何结论，能解释这个现象！”
“林江……”
“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女教师轻轻咳了两声。
葛君才缓缓地抬起头。
看着女教师。
“你好，小陈，有什么事吗？”
“葛校长，您一会儿还有给奥数省队的同学们讲话。”
“好的，我知道了。”
葛君又看了一眼电脑。
屏幕上，正播放着林江的直播间。
这几天来。
他一直看着这个直播间。
亲眼看着林江。
用三天时间。
学完了大学数学的所有内容。
而且掌握程度，要超过绝大多数的大学生。
葛君恋恋不舍地离开座位。
从桌子上拿起一摞打印好的纸，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一间大阶梯教室。
里面坐满了学生。
这就是苏省，这一次选拔出的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学生。
应该说。
全省的数学精英，都在这间教室里了。
同学们对葛君。
这个传说中的大魔王，也十分敬畏。
看到葛君走进教室。
自觉地全体起立。
行注目礼。
葛君手掌向下压。
示意同学们坐下。
他环视一圈。
没有说话。
而是示意女教师，把他拿来的，打印好的一摞纸，发下去。
等每个同学桌子上，都放着那张纸的时候。
葛君缓缓开口了。
“摆在你们桌子上的，是一份高二期末考试试卷。”
这句话一说出来。
举座哗然！
在这间教室里，坐着的全是数学尖子。
全省的数学精英，都在这里了。
他们来到这里集训的目的，是为了冲击全国的奥数金牌。
甚至有些人，是要加入国家队。
在国际上为祖国拿奖牌的。
可是。
人称数学“魔鬼”的葛君，居然拿一套高二的数学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考我们吗？
在套卷子里，有什么玄机？
有几个同学，已经准备拿出笔，开始做题了。
却发现。
这份卷子上，已经写满了答案。
“这是……什么意思？”
“葛老师，给我们这份卷子，是要我们做什么？”
站在讲台上的葛君，微微一笑。
“这是一份满分的卷子。”
“这套题目，是我出的。”
“我特意提高了试卷的难度，有不少考了这份卷子的考生，都可以说考的一塌糊涂。”
“不过，我想以在座各位的水平，要考满分，应该也不难。”
“这不是重点。”
“请大家翻到卷子的背面，看一下最后一道大题。”
“大家能看到，这份卷子上，对最后一道大题的解答，都已经写在上面了。”
“所以，我不要你们做这道题，只要你们能看懂这种解法，就可以了。”
下面。
又是一片议论声。
毕竟都是年轻人。
对自己的数学水平也很有自信。
听到葛君的话，都觉得很不服气。
“解法都写出来了，有什么看不懂的？”
“一次普通的高中数学考试，能有多难题目？我就不信了！”
“葛老师，这不是把我们都看低了吗？”
“就是说啊，参加省队集训第一天，就要受到这种羞辱吗？”
葛君依然微笑着看着大家。
坐在第一排，正中间。
一个男生站了起来。
“对不起，葛老师，我拒绝！”
坐在一边的女教师立刻站了起来。
“李可，你怎么能这么和葛校长说话？！”
葛君打断女教师，笑着问道。
“你叫李可？”
“是！”
他低头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
“李可，是这次省队选拔考试的第一名。你觉得自己数学很厉害？”
李可站的笔直。
“如果葛老师不相信，可以出题目考我！”
葛君：“我出的题目，就是让你看懂这道题的解法。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肯定看不懂，知难而退了？”
“怎么可能……好！看就看！”
李可气鼓鼓地坐下。
把卷子翻到背面。
盯着最后一题。
毕竟参加奥数竞赛也这么多年了。
怎么可能被一道普通的期末考试题难倒？
就算这题目是葛老魔出的也一样！
这题目……
等一等！
这是什么解法？
和我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他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是中间跳过了过程吗……
擦！
我居然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
同时。
阶梯教室里。
苏省的奥数精英们。
竟然统统被一道普通的数学期末考试题目难住了！
“这个解法，好古怪……”
“这题目倒是不难，但是葛老师提供的这种解法，太神奇了！”
“我能大概看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有一个关键点，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是葛老师想出来的解法吗？不愧是大魔王！”
“李可，你可是我们选拔考试的第一名，你能看懂吗？”
这个时候。
李可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桀骜不驯。
满脸写满了佩服。
还有激动。
“这！这种解法，完全体现了数学之美！”
“这就是我当年爱上数学的时候，那种心动的感受！”
“这个解法，让我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如此简洁！”
“如此美！”
李可站了起来。
“葛老师，请问……”
葛君示意李可坐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这道题目是我出的，但是，这个解法，却不是我想出来的。”
“想出这个解法的同学，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他既没有参加奥数竞赛，之前的数学基础也并不好。”
“但是，他现在体会到了数学之美。”
“每天，都在疯狂地学习，包括现在。”
“他的名字，叫做——”
“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