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九是看着周妩说的，这意味很明显，赤裸裸的挑衅。
“你们血魔道的魔女，我怕白儿得花柳。”
周妩反唇相讥，看着柳暮九的眸光丝毫不掩饰其强势。
“咯咯咯。”
柳暮九笑得花枝乱颤，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头发上缠成圈。
“血魔道的魔女不行，那本座总可以吧？”
顾白：……
别这样，我害怕。
“白儿能看得上你这个百岁老女人？”
周妩丝毫没注意到话题已经跑偏，依然反讥道。
“哟，照你这么说，顾剑子不也看不上你这个百岁老女人了？周宗主真是厉害，这就是剑宗的剑法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今日我柳暮九算是领教了。”
柳暮九娇笑连连，忍不住的花枝乱颤。
“你……”
周妩眸光一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最恶毒的话已经在今日全部说给柳暮九这个女人了，结果还被倒打一耙。
“不会吧，周宗主这就词穷了？我还以为周宗主的嘴和剑法一样厉害呢，我有些失望了。”
柳暮九连连摇头，看着周妩，叹息一声。
“哼。”
周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既然在言语上的交锋占不了上风，索性周妩直接转身离去。
她也想过先劈柳暮九一剑，但是也得考虑明天同盟的事宜。
毕竟她身为一宗之主，手下是数十万的剑宗弟子以及附属势力，她的每一步，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而且柳暮九也不是随她揉捏的，柳暮九同样不弱。
她们两曾经就在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少有人能在她周妩面前抬起头，然后大声说一个“不”字，柳暮九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实力或许要比她这个天生剑心差一些，但是想分个胜负，也并不容易。
虞红叶急忙跟上，她猜测过一会，她也需要解释。
柳暮九也自觉无味，对着顾白妩媚一笑，也扭动着纤腰，缓缓离去。
洛婉儿不舍的看了一眼顾白，给顾白说了一句晚安也离去了。
叶倾仙对着顾白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跟上洛婉儿。
……
顾白躺在床榻上，眼神有些游离。
他刚刚那个誓言会不会真的被天道感应？
“不至于吧，现在天道已经崩塌，应该感应不到，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纪元之子，又不是道誓，天道也不至于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吧？”
顾白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他已经想好了，明日就启程去下界。
不能在剑宗继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估计要出人命了。
……
清晨。
顾白留下一封书信，便朝着界门处马不停蹄的赶去。
界门位于苍云郡，时常也会有其他上界的修士前往下界。
下界虽然没有上界资源多，但是同时的，下界也有一些上界没有的东西，再加上下界的修炼体系极为驳杂，倒是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上界的修炼体系无非两种。
一种是气修，也是如今主流的修炼法。
另一种则是体修，像是器宗修士，便是体修之中的佼佼者，不过如今的体修已经极其没落了。
而下界的修炼法，则是百家齐放。
例如儒修，有大儒绣口一张，便是半个锦绣江山。
武夫，气血如龙，咫尺之内，人尽敌国。
神修，运算莫测，天下大势，皆在棋盘。
法修，法规森严，规矩之内，我即无敌。
在顾白看来，若不是下界灵气太过稀薄，否则下界有朝一日，超越上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因为夫子的存在，导致下界修士，永无登顶之日。
这是利，也是弊。
正因为夫子的存在，才可以护佑下界一方平安，不遭受上界压迫、奴役。
同时也是因为夫子的存在，才导致下界修士，看不到前路。
……
苍云郡。
界门。
这里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界门是由九大正道以及九大魔道轮流看守。
每个势力以十年为期限，在这十年之中，进入界门前往下界的修士所缴纳的费用，全由这个势力接收。
而且可以同下界的势力进行贸易，运输一些上界稀少而且极其缺少的天材地宝。
“这位道友，这是前往下界的灵玉。”
埋头登记的弟子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玉袍，面容俊逸的青年。
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他能看到青年举手投足间的上位者气息。
看如此年轻，应该不是某个势力的宗主，至少也是某个势力的接班人，再不济也是核心弟子。
他满脸微笑，接过灵玉，递给顾白一个玉牌，道：“祝道友下界之行，万事胜意。”
“承道友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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