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神骏。
全身洁白如雪,唯有头顶之处,有一根金色独角,很是耀眼。
此乃神马,可日行万里,夜行八千,传说其体内更是流淌着神龙血脉。
在大夏王都之中,此马也绝不多,不会超过二十之数。
向来唯有夏皇和赵皇后,方才能够动用。
而眼前的王撵,便由九头龙马拉车,自校场门口方向驶来。
王撵之上,一面王旗招展。
通体明黄,上书一个大大的血字——秦!
此乃秦王林秦之撵!
若大校场,被那龙马拉车的气势所慑,早就自发停止了操练,一片鸦雀无声。
唯有那王撵驶过的声音,清晰可闻。
王撵,最终停在了校场前方。
距离苏天赐不远之处。
车夫掀起王撵上的帘布,露出那宽大王撵里面的场景。
一名皮肤白皙的青年,身披明黄蟒袍,端坐其内,双眸微闭。
其面容古朴俊朗,容貌无双。
更是有种长期身居高位的淡淡尊贵气质。
令人折服。
“拜见秦王殿下!”
呼啦啦地,校场之中,跪倒了一片,同时向林秦行礼。
苏天赐脸色难看。
定了定神,微微躬身:“见过秦王殿下。”
陈放沉声道:“苏天赐,见到殿下,还不下跪?!”
苏天赐道:“末将披甲在身,请恕不能下跪!”
心中冷哼。
林秦虽为九皇子,封号秦王。
但这不过是爵号罢了。
看似地位崇高,但其手中权力,却是配不上其爵位。
说到底,不过是血秦城这座边境之城的守将罢了。
身为通明城守将,从军衔来看,他之地位,与林秦等同,躬身行礼已是足够。
事实上,以前拜见林秦之时,其也不过是躬身行礼而已,从不曾跪拜。
如今陈放此言,宛若笑话。
他自是不会理会。
王撵之中,闭目养神的林秦,此时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宛若星辰般璀璨。
但其视线落在苏天赐身上,顿时,后者便感觉到一股滔天般的恐怖压力,自林秦体内释放而出。
似是十万大山,压在他身上。
重若千钧!
压得他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一般,不由自主地就要跪下来。
“休想!”
苏天赐咬牙硬撑,但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双腿颤抖着,最终还是膝盖一弯,跪拜了下去。
如此姿势,对于一城守将而言,极其屈辱。
林秦俊脸之上,看不出神色。
淡漠开口:“苏天赐,你可知罪?”
苏天赐一口钢牙咬碎:“敢问殿下,本将何罪之有?”
林秦淡漠一笑:“呵呵,倒是硬气。”
陈放已经怒斥出声:
“苏天赐!我血秦军求援,你龟缩通明城不出,耽误军情,致使血秦城沦陷,此罪一;””
“殿下传召,你充耳不闻,阳奉阴违,此罪二!”
“又有何脸面,在此装疯卖傻?”
苏天赐冷哼,依然强硬:“殿下,末将有赵皇后命令,镇守通明城,不可给大乾之人可乘之机。”
“此乃奉命行事,又何罪之有?”
“如若殿下不信,大可修书一封,向赵皇后取证!”
陈放:“赵皇后命令?可是手令?”
苏天赐:“自是口谕。”
赵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人,贸然插手军务,本就有所不妥。
自是不会留下手令,落人口实。
陈放咂咂嘴:“可惜了……”
不得不说,那金缕玉帛用于如厕,实乃一绝。
柔软、温和,真的很润……
可惜,用一次少一次了。
即便在此等情景之中,对陈放的反应,苏天赐也不由得错愕:“你说什么?”
“没什么……”
陈放摸摸鼻子,重新认真了起来:“一介后宫之人,又岂可插手军务,你身份边境守将,又岂可听命于其?”
“哼!多说无益!”
苏天赐冷哼:“殿下,末将乃听令行事,殿下要治罪,便去治赵皇后的罪好了!”
林秦脸上露出了笑意,嘴角微掀:“你这是以赵后来压本王?”
“末将不敢,但末将所言,句句肺腑!”
林秦呵呵一笑,笑意越发的冷。
“赵后的帐,本王会和她算;”
“但今日,本王宣判——”
“通明城守将苏天赐,耽误军情,论罪当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苏将军都已经将赵皇后抬出来,想不到秦王殿下,竟是霸烈至此!
依然不肯罢休,判处苏将军死罪!
如今大夏朝野上下,谁人不知晓赵皇后之势,权倾大夏!
秦王殿下如此,难道是要和赵皇后决裂不成?
所有人都有种预感……
风暴将至!
而那风暴之源,自然是赵皇后。
秦王殿下,充其量不过是风暴之中,一艘稍微大点的船。
说倾覆,也就倾覆了!
而苏天赐反应,则更是强烈。
拼死挣扎之下,竟是爬起了身:“林秦,你这是在玩火,小心玩火自焚!”
“通明城所属听令,给本将阻止他!”
他一挥手,召唤手下士兵。
“保护将军!”
苏天赐身后那名将领亦是叫道,命令手下士兵行事。
绝大多数士兵都在踌躇,互相对视着,拿不定主意。
按理来说,苏天赐是他们的直属将领,身后又站着赵后这棵参天大树,应当听令;
但另一边再怎么说,也是秦王殿下,天潢贵胄,又是堪称一代名将。
而在绝大多数观望之际,一队骑兵,约莫五百人,却已经冲了上来。
这些,都是苏天赐手下的死忠分子!
苏天赐脸上,爆发出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