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医学院附属第一人民医院，高级病房。
顾大曼吃过晚饭，例行来到医院查房。
既然是查房，那高级病房必然要重点关照。
这是恩师的话，既然狠狠的宰了人家，总要让人心里舒服点。
顾大曼对恩师的话一直奉为圭臬，同时在心里也非常感激这些土豪病人。
如果没有他们的慷慨相助，他们医院哪来的现在这等规模？
另外，只有宰更多的土豪，他们医院才能买到足够多的药材，给更多的穷人治病。
因此，全院上下对待土豪患者就一个态度。
尊重——发自内心的尊重！
“老先生您醒啦？”
“您感觉好点了吗，刀口还疼不疼？”
“如果觉得疼痛难忍的话，您可以去护士站，找值班医生开一些止疼的药。”
嬴政平静的看着顾大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疼倒是不疼，就是感觉有些饿，想吃点东西。”
“老先生，您排气了吗？”
“何为排气？”
“住院医生没跟您说吗？”
“术后不排气的话，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
顾大曼话音刚落，就听到老先生的被子里，传来“嘟”的一声长鸣。
嬴政紧了紧被子，脸上有些羞红。
自己年过半百的人了，竟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放屁，而且还这么大声，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就在嬴政以为这个小姑娘会嘲笑自己，甚至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之时。
小姑娘嫣然一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表情。
“老先生，您刚刚就是排气。”
“恭喜老先生，现在您可以吃东西了。”
“不过，建议您不要吃辛辣之物，饮食以清淡为主。”
“最好前往我们医院的食堂用餐，我们医院的食堂不仅价格实惠，干净卫生，味道还特别鲜美，保证您吃过一次就忘不了！”
“另外，您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您的手术创口并不大，可以适当的走动走动，这样更有利于术后康复。”
嬴政诧异的看了看顾大曼，又看了看自己肚子。
“小女娃，你确定是在说实话，我这还算小手术？”
顾大曼一脸认真的点头。
“当然啦！”
“肠痈在外边算不治之症，但在我们医院只能算小手术。”
“我记得前年有个病人，刚在我们这儿下了手术台，就下地自己走回家了。”
“据说，当天正好赶上村里有人家办喜宴，他回去后还喝了一坛酒呢。”
“呃……”
嬴政一时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弱了，为何感觉身体没什么力气呢……
“哦，对了！”
顾大曼一拍脑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单。
“赵先生，经过我们医院检测，您的身体存在中毒症状。”
“中毒？”
嬴政立马精神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小姑娘，给朕……给我说清楚，我中了什么毒！”
嬴政心里惊涛骇浪，他的饮食是有专人负责，做出来的每一道菜，都要有专人试毒的。
即使这样，自己都中毒了，那可见这行刺之人极可能是朕身边之人。
“毒倒是一般，不过是汞中毒而已。”
这又涉及到嬴政的知识盲区了，毕竟，他从小学的是商君书，而不是初中化学。
“何为汞中毒？”
“哦，就是水银中毒。”
“汞是水印的另一种称呼而已。”
“水银啊！”
这玩意嬴政不陌生，事实上全国的水银产量，早已经被他包圆了。
除了一小部分给那些方士用以炼丹，其它水银全部被他封存在皇陵里，借以构筑江河湖海，装点他的皇陵地宫。
“原来水银有毒吗？”
嬴政将信将疑，他之前一直认为水银是好东西，是可以用来炼丹的贵重材料。
“老先生，请您把‘吗’去掉！”
“水银有毒，而且很毒！”
“水银易挥发于空气中，一旦被人体吸入就会产生中毒症状。”
“我不知道您之前从事什么职业，平时生活中又接触什么。”
“不过，本着医者的职责奉劝您一句，为了您的身体健康，以后一定远离水银。”
顾大曼说到这里，不由的抱怨了下。
“唉，不知道皇帝陛下抽什么风，把全天下的水银都收走了，害得我们医院体温计都快不够用了，真是坑人！”
嬴政尴尬的咳了咳，随即郑重其事的开口。
“小姑娘，你这可是妄议朝廷，诋毁当今皇帝陛下。”
“要是被人告发，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