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灭了,看样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么点年纪就这么狠,你娘知道吗?
周弗远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换岗的什么到?”
小兵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老子已经死了好吗?
周弗远见问不出什么,于是便把他拖到一个避风处藏了起来。
在观察团没有做出具体的判断之前,他们还不能通过专用通道撤离。
骊山的冬天冷的要命,没有一个避风的地方,就这些郎中令的装备撑不了多久。
正当周弗远准备和队长汇合的时候。
远处喊声大作。
是五队的方向!
他们被发现了!
周弗远还没来得及报信,杨瘦虎就从潜伏点冲了过来。
一边冲还一边喊。
“潜伏改强攻,按照原计划进行,周弗远你带一个班去完成既定目标,其他人跟我走!
记住一刻钟为限,到点必须原路撤退,不得恋战!”
周弗远领命带了一队人就朝着和队长相反的方向跑去。
……
在听到第一声“敌袭”的时候,陈宫就醒了。
或者说他一直都没有睡。
身上甲胄都还齐全。
撩开中军帐篷就看到西北处火光冲天。
这帮小王八蛋真敢点啊!
这亏的是刚下完雪,安营扎寨的时候又做了一遍清障,要不然林子着了,都得原地火化。
“别慌!
他们人数不多,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自己乱起来!
放他们进来,然后堵住退路,按照既定计划迅速合围!”
传令兵们四处奔跑传令。
果然不多时,郎中令的阵脚稳了下来。
火光也渐渐暗了。
吵闹声逐渐平息。
可陈宫依旧皱着眉头。
半个时辰后,郎中令的行军书记带着战损统计走进了营帐。
“将军,战损已经统计出来了。”
“念!”
“人员伤亡共计六百五十余,多数都是被摸进了营帐割喉。
左军营帐有十余顶被烧毁。
对方在点营帐的时候,把里边“阵亡”的士卒赶了出来,同时还挖了一条防火沟。
火灾这才没有蔓延。
军中辎重有重兵把守,没有损失。”
“对方呢?”
“敌人在我们合围之前瞅准缺口逃跑了,合围没有成功。
不过他们折损也不少,突围的时候,有很多都是躺在担架上被抬走的。”
陈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帮小子从来都不会给敌人留下一具自己人的尸体。
这是习惯!
“山坡上的敌人有动静吗?”
“没有。”
“先就这样吧,你下去告诉各路军侯,不要掉以轻心,小心这帮小王八蛋杀他们的回马枪!”
“喏!”
陈宫在营帐里发呆。
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观察团就来宣读最新裁决了。
果然,事情有了变化。
根据观察团给出的意见。
郎中令被烧毁的营帐不止四十顶,而是一百四十顶。
行军书记直呼不可能。
烧了多少营帐,他还能不知道吗?
观察团的先生也没反驳,而是拿出一个竹筒递给陈宫。
打开之后,里头是一罐黑色液体。
墨水。
但是竹筒上写着两个字,酒精!
作为骊山书院工匠作坊的实控人,他当然知道酒精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还没有开始量产。
但他已经偷偷喝过好几回了!
“去,查一查看有多少营帐被泼了这种液体!”
行军书记赶忙招呼人去统计。
果然,大军外围有一百多顶营帐被泼了墨。
人家有机会泼墨水,那就能泼酒精。
没说的,这一百多顶营帐全是彻底报废了。
这还不算,火头军那边也传来了新消息。
陈宫来到火头军驻地的时候,看到火头军什长正蹲在地上抹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
火头军什长拿出一张纸条。
“您自己看吧!”
“军粮总计一百三十袋,现在有一百三十一袋,您猜哪一袋是我放进来的?”
纸条最后还附有一个笑脸!
陈宫脸色一沉把昨晚负责看守军中辎重的军侯叫了过来!
“让你看守辎重,你就是这么给老子看守的?
被人摸进来投毒都不知道?
这也就是军演,要是在战时,老子要你脑袋!
军侯三十军棍,百将二十,现在执行!”
今天早上,郎中令没有早饭可以吃,全军将士只能就着火头军用积雪化成的热水啃了些冻的梆硬的干粮。
粮食已经被投毒。
原本探测到的水源也不敢用了,只好化雪取水!
中军营帐里。
陈宫制定了新的计划。
“早饭过后,集合所有兵力,不惜一切代价,攻打摆在我军正面的那三个敌方阵地,先把他们吃下来再说!”
不是他不谨慎。
只是书院学子太过阴损,没了粮食还可以用自身携带的干粮顶一顶。
可没了营帐,你让那些士卒大冬天的睡在哪里?
他们可不像书院学子,人人都有一个兽皮缝制的精致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