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叉手出列。
“打不打匈奴，全凭陛下圣裁！”
“微臣只知道，这些年来陛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至于其他行军布阵，后勤补给，微臣并不擅长。”
不当人子！
馋臣！
几个大臣心里腹诽。
李斯皱起了眉头。
嬴政沉吟片刻，又看向了星魂。
“国师，你觉得此事……”
星魂扫了赵高一眼。
出列道：“陛下何不问问慕寒公子？”
嬴政一愣。
“寒儿？”
“他才六岁，能有什么见地。”
星魂一笑：“那也未必，慕寒公子聪慧，天下皆知。
说不定他就有其他的一些见解呢？”
嬴政咂咂嘴。
觉得这也不失一个对慕寒表达重视的机会。
“罢了，那就去叫他过来吧！”
盏茶后。
慕寒施施然的抵达了勤政殿。
嬴政微微抬了抬下巴。
“寒儿，看看那两块荧惑之石。”
慕寒走过去看了两眼。
“你觉得这两块石头……”
嬴政话还没说完。
“啪啪！”
慕寒直接抬脚。
直接把两块所谓的荧惑之石直接踩成了碎片。
然后抬头。
满脸无辜道：“父皇，这石头太脆了吧？儿臣轻轻一踩它们就碎了。”
勤政殿里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赵高喉头一阵涌动，脸色微微一青。
嬴政傻了。
“寒儿……这可是荧惑之石啊！”
慕寒又踩了一脚。
“荧惑之石又怎么了？”
“父皇您乃是功盖三皇五帝的千古一帝，它区区一块石头还能碍着您怎么了？”
“那就算是它能碍着您什么事，您一脚把它踩碎不就行了？”
“难道，区区一块石头，上面不知道被谁写了几个字，您就怕了？”
“父皇，你看儿臣这一脚下去，不是轻轻松松就把它给踩碎了吗？”
“就就如同这天下间，谁敢反对我大秦，就直接用大军将其碾碎就可以了。”
“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土鸡瓦狗而已！”
“……”
勤政殿里面再次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他。
脑瓜子嗡嗡的。
几息后。
“哈哈哈……”
“说得好！”
“就是这个道理，是朕魔怔了！”
“荧惑之石又怎样？天外来物又能如何？”
“区区几个字难道就能让朕的大秦分崩离析？”
“若是能如此简单，朕又如何能够一统天下？”
嬴政哈哈狂笑。
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张狂与霸道之色。
李斯当即拱手。
“陛下乃天命之主，区区两块石头，确实不足为据！”
其他大臣也纷纷点头。
赵高脸色微微一阴。
沉吟一瞬之后。
叉手出列道：“但那亡秦者胡也，几个字却不得不防。
这几个字代表的并不是虚无缥缈之物，而是匈奴，这是我大秦的心腹之患，必须早日将其踏平！”
嬴政皱眉。
慕寒豁然回头。
“赵相觉得这胡，是匈奴？”
他嘴角上扬，露出讥讽之色：“可我却觉得，这个胡字代表的是一个人！”
嬴政一愣：“谁？”
慕寒嗤笑：“胡亥！”
赵高冷哼：“荒唐！胡亥公子已经死了，况且他只是一个皇子而已，如何能当得起这句话！”
慕寒却回头揶揄一笑。
“胡亥死了，那是因为父皇明察秋毫，已经破了所谓的预言。”
“胡亥之乱没有带来大的影响，仅仅是因为父皇当机立断，将其斩了而已。”
“从古至今，上至三皇五帝时期，下至夏商周，有那一个大国是真正被外部所灭？都只因为你内部腐朽争权夺利。”
“胡亥之乱本身不足以说明什么，但他开了一个头，开了一个刺杀君父的坏头！”
“这才是霍乱根源，引得后来者篡位弑君的根源！”
“所以父皇，亡秦者胡也这几个字的意思，并不是什么外部敌人，而是胡亥带来的这种弑君之举的影响！”
说完。
慕寒突然朝赵高挑眉。
“听闻十八兄昔日与赵相相交莫逆，春祭大典他派人刺杀父皇之事，莫非与赵相有关？”
“赵相故意将胡字往匈奴身上引，是……在做什么谋算呢？”
赵高脸色依旧没有变化。
只是心里狂跳。
他……
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赵高微微皱眉，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忐忑。
皇座上。
嬴政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向李斯。
李斯一步踏出。
“陛下，微臣觉得慕寒公子所言不无道理！”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出列。
“慕寒公子这个解释确实是很有道理。”
“亡秦者胡，未必是某种力量，或许是一种思想。”
“谋逆篡位者，这才是祸乱根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