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却见王翦手拿布鞋,身穿带着不定破布的布衣,还光着一只脚。
硬是将一个乞丐的打扮,穿出了大将军的风采!
当今天下能够有如此气质的人,怕是只有王翦,王老将军了!
王贲手中拿着长剑,身后跟着一队仆从。
咸阳这治安是越来越差了,皇帝眼前居然都敢如此猖狂。
光天化日,居然明目张胆,偷看小琬,被某逮到了定然送你入狱。
“你们几个堵住后面,剩下的跟我来!”王贲大手一挥,瞬间便把后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贲怒气冲冲带着人冲了进去,天色已晚,后巷又昏暗。
他隐约看到有个人影,便冲着人影喊道:“贼人,你.......”
话刚刚说道一半,王翦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还是那熟悉的模样,光合脚,一只手拿着布鞋。
“你又管谁叫贼人呢!”王翦怒喝道。
“父亲,怎么又是你?”
王贲崩溃了,道:“想看小琬,您直接回家不行吗,非要爬墙头?”
说句实在话,自从王贲从外边打仗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就感觉这个世界好似变了,变得有些奇怪了。
自己的老爹也变了,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爹了。
而且,自己几十岁了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挨打,还是丝毫不讲情面的那种。
为什么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不过他确实是孝顺,都这样了也不敢跟王翦顶一句嘴。
王翦打了半天,打累了,气呼呼地说道:“逆子,你跟我回去,为父要好好跟你谈谈。”
王贲不敢多说话,直接王翦扶了回去。
来到了书房,将左右屏退。
王翦说道:“今日早朝陛下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儿子记得,陛下命儿子讨伐贼寇。”王贲回答道。
“糊涂!”
王翦胡子都立起来了,道:“儿啊,你领兵打仗为父从来不担心,如今天下一统,再无征战。”
“天下尽是我大秦的领土,再无刀兵,再无攻伐,吾等武将虽然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但终究只是一时。”
“今后,你要做的不仅仅是钻研用兵之法,更多的应该钻研为官之道。”
王贲不解其意。
领兵打仗,王贲是一把好手,多年在外征伐,让王贲形成了雷厉风行,直来直去的性格。
会打仗,但不会做官!
以后无战可打,又该如何?
王贲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今日被王翦一说却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莫不是父亲装反贼是为了给我挣军功?
王贲脑洞大开的想到,可是转念一想,貌似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造反诛九族,王翦败露,第一个死的就是王贲。
“还请,父亲明示!”王贲道。
“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对你是如何说的,你再好好想想!”王翦道,“原话如何?”
原话?!
王贲思索半晌说道:“陛下曾言,将贼寇一事交由某处理,然后......”
“就不必向陛下汇报了!”
王贲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双眼瞪得老大。
沉吟半晌,惊呼一声道:“莫不是陛下知道反贼的事情!”
“那是自然,你当黑冰台的是摆设?”王翦反问道。
总算是开窍了,这么蠢怎么当我儿子?
“但陛下根本不打算缴寇?”王贲又问。
“善!”王翦答道,“孺子可教!”
“咸阳乃是天子脚下,贼寇流窜,天子不问,本身就是怪事,只有你傻傻的还当回事。”
王翦继续道:“为父早就听闻今日下了朝,你便带着大军去找贼寇,结果一无所获吧?”
王贲点点头,确实如此,一无所获,连根贼寇毛都没看到!
关键是贼寇所在地的消息还是黑冰台告诉他的。
匪夷所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要这贼寇存在,那贼寇就必须存在。”
王翦道:“让你自行处理,不必汇报,是因为老夫也知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王贲明白了个球!
王翦在搞什么事情,他真的不明白,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其实就是个幌子。
“那陛下若是问起,儿子该如何回答?”
完蛋玩意儿,还是不懂!
王翦没好气地道:“就说贼寇闻风丧胆,跑了!”
王贲木讷地点点头!
翌日早朝,百官早早已经来到,赵高搀扶着嬴政,道:“陛下,您慢一点,龙体要紧。”
嬴政捂着自己的腰,说道:“不行了,朕这几日感觉身体乏的厉害,腰痛难忍,彻夜不能寐。”
“陛下洪福齐天,区区小恙,无伤大雅!”赵高谄媚道。
嬴政淡淡一笑:“朕也觉得如此,不过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待到朕殡天了,赵车令以为谁能继承大统?”
赵高一愣,浑身汗毛倒立,那带着野心的眼转来转去,惊出一身冷汗。
陛下为何如此问,又为何现在问?
无数的问题萦绕在赵高的脑中,沉默半晌,赵高这才回答道:“陛下,万寿无疆,大秦永远属于陛下。”
“哈哈哈哈!”
嬴政朗声一笑,笑得赵高有些不明所以,更加有些头皮发麻。
殊不知,他刚刚脸上那一抹犹豫的神色已经被嬴政捕捉到了!
嬴政不再多言,在赵高的搀扶下,来到了朝堂之上。
按照嬴政的年纪来看,现在正值壮年,绝对还没到退休的时候,而且一直以来嬴政的身体都很好,上早朝从来不需要人搀扶,但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仅仅要人搀扶,而且看起来走路都不太稳。
帝王身体欠佳对一个刚刚成立的帝国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陛下这段时间有些反常,尤其是在贼寇这件事情上,以陛下从前的性格绝对会大发雷霆。
可是一切都跟这些人想的不太一样!
在加上现在陛下身体不好,或许该到了立储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