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杀贪官污吏,谁人敢有意见?
大殿之上回荡着朱祁镇的威武之语。
满朝文武不敢再有任何狂吠之言。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此时此刻,朱祁镇才缓缓道出一句“众卿平身”
跪的双膝酸痛的群臣却没有一个敢按揉一下。
歪歪扭扭的站好,强忍着身体上的不快,挺直腰板。
谁敢在这个关键头上,再惹的皇帝动怒。
现在谁都知道了,皇帝不知有何种手段,竟然能够查出家中如此隐蔽的密室。
不少人想着回去投案自首,还能落得一个轻微点的罪名。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负责主持朝议的老太监,在朱祁镇的授意之下高呼一声。
朱祁镇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自今日之后贪官污吏之风会大大缩减。
这些家伙也不敢再说一句,宦官干政的事情。
静寂了半刻,还真有一人从右侧站出。
躬身上奏道。
“回陛下,微臣大理寺卿姚安,有本启奏。”
朱祁镇倒是记得这姚安,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
“奏上来。”
姚安整了整身形,不向王振那一脉都战战兢兢。
他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
“昨夜有匪徒夜闯大理寺监牢,臣本将其捉拿归案。
可刺客早已服毒,今日清晨暴毙牢中。”
“嗯?竟有此事?”
“姚爱卿可知,匪徒夜闯监牢的目的?”
姚安表情严肃。
“回陛下,这几人直奔王振牢房而去,臣猜测是王振同党。”
朱祁镇沉默半晌。
昨日在刑场之上,也有几个人去搅乱王安行刑。
莫不是巧合?
王振这一脉,几乎所有关键人物都已经被控制。
朱祁镇实在是想不出。
谁有这个能力同时派出几批刺客,而且都是武功高强的去救这俩人。
亦或者。
不是去救,是杀!
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王振以前的权力太过巨大。
和不少藩王私下里都有联系。
有没有谋逆,朱祁镇不得而知。
如若是私下里。
他们真有什么勾结。
应该是王振背后的人着急了,生怕王振会揭发他们。
派人去灭口了!
心里虽然有这个疑惑,但是朱祁镇却并未说出口。
朝堂之上人多口杂,不一定个个都忠君事主。
和外勾结的,和藩王勾结的。
比比皆是。
“接续查,最好查出他们的身份。”
“微臣领旨!”
姚安回答完,却又站出来一人。
“陛下!臣刑部尚书陈昭和有本启奏!”
这人朱祁镇倒是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平日里表现的中规中矩。
一头白发加上一头白须,已然垂垂老矣。
“昨日,臣奉旨查抄王安府邸。”
“查出银两,一百万钱!”
“黄金三十箱!珠宝名画等共计上千件!”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什么!一百万钱!”
“那都能比上朝廷小半年的赋税了!”
“一百万!这个王安真是胆大包天!”
“杀的好!”
“杀的好啊!”
“竟然有这么多!”
朱祁镇没有表现出来有多大的吃惊。
这王安随便一贪就是十几万钱,在自己看来这都少了。
没有回话。
朱祁镇点头示意让陈昭和继续说下去。
“臣还在王安家中搜得一摞账本,可惜已经被烧成残页。”
“这王安似乎是与何人在买卖军马!”
“军马?”
“朝廷明令禁止的战马也敢卖!”
“这王安真是死有余辜!这不是谋逆的大罪吗?”
“他与何人在交易?”
“是何人这么胆大包天,敢有忤逆的心思?”
朱祁镇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所有朝臣都装作一派正经的模样。
从面相上看不出,有什么人藏私。
“臣还有一事!”
陈昭和紧接着又开口。
“昨日查封了王安府邸之后,臣善作主张也去到王振府邸。”
“心想能不能有所发现。”
听到这话,朱祁镇倒是眼色一亮。
没想到这老头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却有如此心思。
倒也是颇有胆量
到昨日,群臣应该还不知皇帝会对王振一脉彻底下手。
他却敢蹲守王振府邸。
这刑部尚书,有些手段!
“不错!陈卿是不愧是我大明肱骨啊!”
“后来结果如何?”
这陈昭和一脸羞愧之色,摸了摸自己的白发。
“陛下谬赞了,臣赶到时,王振府邸就突然燃起了一股大火。”
“这火烧的也奇怪,竟然越烧越旺,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等大火扑灭,王振府邸早烧成一股子灰烬,无从查起了。”
“被烧了?”朱祁镇眉头紧锁着。
这一股火也来的太诡异了吧。
王振刚被抓,他家就被烧了?
想起昨日刑场上的几人。
明显这是一场预谋啊!
这一批人,有人去刑场,有人去王振府邸,有人去王安府邸。
愣是没给朝廷留下半分证据。
“好!继续追查,务必查出与王安买卖战马的人是谁?”
清扫阉党果然困难重重,这王振到底是与何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