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26年,鸿运帝国都城,‘永舟城’于家。
今日起,于家会逐渐忙碌起来,重要的擂台赛即将开始。
按照惯例,早晨于家老小一齐到宗祠那里祭祖,以求祖宗保佑家族人丁兴旺,前程似锦。族里的大厨房里,为了烹制今天早上所的用贡品,厨师们早早就开始忙碌了,热火朝天。
于载龙坐在家族会议厅的主位上,愁眉苦脸。
“这次擂台赛开支三百五十两白银,家族祭祖开支二百两……”他看着账单,有些肉痛。
鸿运帝国与旧华夏的硬通货一样,以金银为主,不一样的是帝国还没有发行纸币。
于家财库主要收入是‘刺营’刺客的任务赏金,还有就是于家内部的商会盈收。
刺营说白了就是刺客组织,组织隶属于家管理,‘刺营’会接受一些发生争斗之人的刺杀任务,于家秘密培养刺客,自于家落户‘永舟城’之始,就已经成为规矩。
有人会问,于家明目张胆地建立刺客组织,民众管不了,帝国不会不知道吗?
于家有充足地理由立足至今,其中的缘由必定与执政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回看帝国历史,都城之中的大小命案,查证后竟然与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久而久之,人们才知道,于家家规之一就是于家刺客不能在‘永舟城’内接受并执行任务,违者逐杀之!
只接受外地任务!是于家的刺杀原则。
“将于载君一抓,刺营一众人十分不满,离家出长期任务,商会那边也有些日子没有像样的收入了。”于载龙用力揉着眉心,自言自语道。
已是早晨,太阳露出的第一束光,公鸡打的第一声啼鸣,告知了世人今日正式到来。
族里各家庭的父母们纷纷唤醒自家的小孩,赶紧起床洗漱,待会祭祖。
更忙的是于家的管事,他带着手下,在于家上下安排族人各式职务,就算是活动之前开过了会议,日子那天的变数,办好一个就再来一个。
“家主呢?轮到他讲话了。”管事询问小弟。
“我一直跟着你干活,我也不知道呀。”小弟无奈道。
几个人忙的晕头转向,后厨厨师们看见都被这些人逗乐了。
宗族祠堂前。
族里各个家庭成员陆续到场,今天到场的人有不少都精心打扮才过来的,特别是给自己家孩子,一时间攀比风气弥漫。
“我家孩子修为长进太少了,才武者初段大成,不成器。”一个自家有些家底的中年男人故意说道。
“是吗?唉,跟你讲啊,我家那孩子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在森林边居然都能捡到补气果,那品质,达到特优级别!”另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此言纯属吹嘘,特优级别的补气果,数量极其稀有,一般只有高级商铺才有卖,真相其实是她花了重金从别族旗下的拍卖行拍回来的。
两人的话纷纷引起众人注意。
于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刺客,于家之中,多数的家庭都是商会成员,有者富得流油,占据一方商业区,也有的常年外出做游商,回来时面上光彩,想必捞了不少钱。
有刺客的家庭很少,他们性格都很低调,因为职业敏感,他们很少露财,如果内部允许,面容都能给他们遮起来。
两种性格特点的人同在屋檐下生活久了,难免会磕磕碰碰,何况他们相互之间都看不起对方。
长期如此发展的于家,出现两种势力,是以于载龙为首的商贾派,另一个是以于载君为领导的‘刺营’的旧秩序。
只不过‘刺营’因长期收入不稳定,逐渐弱势与商派,并不得不听令与他们。
时间长了,抵挡不住钱财诱惑的‘刺营’反目者就开始听令与商派,他们狼狈为奸,干了不少肮脏之事。
场面越来越热闹,贡品早已经摆上,好多人没见到于载龙,都在问他人哪里去了。
于承龙也是奇怪,派好几个人找他,结果会议室里找到了他。
“儿子,你不去主持祭祖,你在这边干坐着是何意?”于承龙上前问道。
“啊,这就去。”于载龙被父亲吓一跳,困意全无。
看着儿子这不熟练的工作态度,于承龙摇了摇头。
“钱不够的话,暂时从自己账上贴进去。”于承龙失落地看着儿子,说道。
“知道了,父亲。”于载龙整理仪表,走出会议室。
来到众人跟前,于载龙先是将嘈杂平息下来,之后大声背书道:
“先祖开基,枕戈待旦,舍生忘死,安家立业,忠孝子孙,隆重祭祖,念德思恩!”
“行礼!”说完于载龙跪倒,行三拜九叩礼。
一众人纷纷跟着行礼。
“妈,什么是舍生忘死呀?”人群中一个小女孩问。
听闻这句话,人群中有一半的人面色一僵。
纵观于家背景,商派的小辈不懂这些实属正常。
“不关你的事,别出声!”女人打断自己孩子的话。
:我们出生入死,传承于家传统,商派的人还不教导小辈于家历史?刺营的家属们冷眼看着这对母女。
在场气氛逐渐凝固。
“祠堂里有个人!”有人看到了堂屋内有个纤细的身影。
“是于子月!”人们看到了里边的女孩,她也是一身的白衣,其腰上系着一条白布,就一直跪在灵牌前。
人群中于承泽低着头,整个人气势颓靡。
“子月,快出来!”于载龙冷冷道。
:刚刚我们都给这姑娘磕头祷拜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暗骂女孩不懂事。
“于承泽,管管你孙女!”有人吼道。
老人走进去,发现女孩就跪在三个灵牌跟前,是她家几口。
于承泽看见自己儿子儿媳还有孙子的灵牌时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你们!”刚想说话的于载龙被父亲于承龙阻止,老人说道:“随他们便吧,我们烧纸钱。”
众人见到于载龙表情狰狞,想要吃人的样子,都安静地低下头。
于家上下没人不知道,于远升几口子都惨遭于承龙这对父子的毒手。
:两人还在这里唱黑白调!
奈何于载君失踪,于承泽又软弱无能,于家现在刺营的力量十分薄弱,根本抵抗不了商派的人。
众人不免唏嘘,把纸钱烧完后就去大院聚餐了。
家族聚餐也是传统,每次族里一聚,都会按照酒席的样式来办一次。
这次有百来号人在场,摆了十几桌,于载龙简单地跟众人寒暄几句,就令后厨开始上菜,宣布开席。
回看祠堂内。
“你为什么不告发于载龙?爷爷!”于子月冷冷道。
她眼神凄凉,这几日的茶饭不思,使得女孩显得十分消瘦。
“我们身在于家,拳脚受限,还没有充足证据告发他,官府可能都被他买通了,子水没死,但在他们手上!”于承泽拭泪道。
“弟弟没死!”于子月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子水的灵牌,立即伸手把灵牌扣倒。
女孩听见“他们手上”之词时,怒目圆睁。
以家人作威胁,于载龙真的是猪狗不如!
于家一众在院子吃吃喝喝,将近一半的人在有说有笑,承泽爷孙两在暗处悲怒交加,形成对比。
白切鸡,酱香鹅,红烧肉,时令蔬菜等,众人大快朵颐。
有人提议,把库房中的在酿的酒给搬出来。
于载龙听后挥手拒绝,说祭祖的日子有热饭菜吃就不错了,还想喝酒,尊敬一下先辈。
实则于载龙的心理早有打算。
:自己先是偷偷把库房里值钱的东西给卖了,补贴族里的开支。
:到时候就说族里招贼了,自己再装作紧张地样子,开个没用的会议,表示追查下去,在镇上随便抓个贼人治罪,事情了当!
:拿自己的钱来贴上,傻子才干!
“酒就是于承泽酿的!随便喝!”一些不良男人说道。
“你们别太欺负人啊!”于载龙笑意更盛,这批酒他日后吃定了!
说完夹起一块红烧肉,正想送进嘴里。
“快看那是谁?”众人吃得正尽兴,院子边缘席位的人注意到有人闯进了院子,正站在院墙之上。
“啊?于子水!?”有人认出来者。
只见他一身血污,白衣被血染红,红得发黑,一阵腥味飘到酒席中,腥味浓郁,久久不散,是于子水身上的味道。
“于载龙!你还我…命来!”‘于子水’大声吼道。
只见他的脸一条未愈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道嘴角,烂肉不愈,触目惊心,眼尖的人甚至还能看到白花花的蛆虫在其脸上扭动。
众人见状面色如同嚼蜡,食欲不振。
第一个人开始干呕后,紧接的第二个,第三个人开始呕吐起来,这现象就像病毒施虐。
于载龙夹的红烧肉也是刚放进口里,看着来者,连恶心的心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占据他心情主导地位的是内心的恐惧!
“你是人是鬼!”于载龙两腿发软,声音颤抖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