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铺子本来就是林宇祖辈流传下来,按照道理来说,本来就应该是林家的资产。
只是林宇父亲那一辈的兄弟,也就是林宇的叔叔,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好的,可是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俨然是快要不行了。
要知道,在那个世道,即便林家当时小有资产,以当时的医疗条件而言,想要救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是有可能的。
林宇的奶奶心疼儿子,砸锅卖铁也要给儿子治病,便自作主张将药铺以低价卖了出去,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救回自家儿子的性命。
林宇父亲不舍得祖传的药铺,便又想办法以租的形式将铺子从买家手中租了过来,从此林家也就从小有有资产的小康家庭沦为了每月要给资本家上供的打工仔。
而且,林宇的奶奶当时由于急于将药铺出手,找的又是那种极为不靠谱的中间人,导致买下药铺的老板为人极为尖酸刻薄,这么多年极尽可能的剥削着他们一家,交租的日子稍稍晚了一天,或者是一个时辰都要坐地起价。
若是碰上有什么意外,或者资金周转暂时交不上租金,那就是利滚利,下个月翻倍。
毕竟那个老板与官府也有所勾结,像林宇家这样的情况,真的是无处申诉,只能自认理亏。
现在到了林宇这一辈,林宇可是被逼着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老祖宗留下来的铺子。
尽管对于老人这样孙子,坑儿子的行为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但是林宇也不得不遵从,毕竟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在没有任何势力资本崛起之前,还是得先看情况再做决断。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宇这家铺子的债主,黄时任。
紧接着便走进来一位身穿黄色长衫,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圆滚滚的身材就像是一个和气生财的人,只不过他却是浮云城最大商会的副会长。
一身武者实力,更是超越了曾经那个教导林宇武道入门的武馆师傅,有着炼脏中期的实力。
若是将其当做是一个普通商人看待,那就必然是要吃大亏了。
林宇的脸上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黄老板,这不是还没有到时候吗?”
“等到时候了,银钱一文不少必将奉上。”
唤作黄老板的人,脸上的表情因为林宇的回答瞬间一僵,但是很快便有挂上了笑意。
“我当然知道今天不是交租的日子,今天是来告诉你,从这个月开始,这条街所有的店铺,租金都要上涨三分之一,怕你不知道,所以我特意来提醒你一句。”
“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林小公子的银钱已经准备妥当了。”
对于这个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得意洋洋的黄老板,林宇自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口舌之争。
“这个黄老板请放心,不管是租金有何变化,林某这边都会准备妥当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现在在林宇这里都不是问题。
林宇店铺一个月的租金是二十两银子,而他现在身上可是有着十几斤银子的资产,哪里还会在乎那区区的小钱。
只是要不是这个黄时任找上门来提醒自己,林宇都快要忘记当初自己上一辈人做的那些坑子孙的事情了。
看到自己不论怎么说,都无法激起对方的情绪,黄时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让人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怒火,但是又找不到地方发泄。
林宇当然知道黄时任为什么如此针对自己,无非就是看上了自家药铺的这个位置。
林宇家的药铺正处于街道最为繁华的一个路段,四通八达,若是用来经营酒楼定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但是偏偏是家药铺,一般求医问药的都是身患疾病之人,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逛集市,买别的东西呢。
黄时任虽然有着林宇家的地皮,但是由于当时签的这个租赁合同是签了二十年的,还是死契。
要想银贷两空只能等二十年合同期满,黄时任自动收回地皮,若是他想要毁约,那么就得支付林家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作为一个见钱眼开的主,黄时任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损失这么一大笔钱,况且林宇家的租赁合同即将到期,他这样步步紧逼,也不过是想要林宇早些退租罢了。
包括前面涨租金之类的一系列骚操作的也同样是这个心思。
都是生意人,黄时任的小心思,林宇怎么会看不出来。
况且黄时任也不怕林宇看出来,还偏偏就是想要林宇看出来,让对方知难而退。
想到这里,林宇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一口一个黄老板,作势要恶心死对方。
见在林宇这里似乎讨不到什么好处,黄时任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他的余光扫到了林宇身边的希斯特里亚。
虽然希斯特里亚一直低着头,但是那一抹金色的长发,也是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叫你旁边的女孩儿抬起头来。”
黄时任一边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希斯特里亚,一边朝着林宇沉声说道。
对于黄时任这样的心思,林宇觉得这样的人十分可笑。
林宇心中想着,如果黄时任在自己身上纠缠的话,自己或许会继续忍让。
只是没想到黄时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希斯特里亚的身上,还真的肆无忌惮。
希斯特里亚在林宇的身边静静的站着,仍然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将那名男子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希斯特里亚盯着自己的脚尖,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巨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虽然对于人情世故这一块她懂得也并不是很多,但是她也能够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凝固。
“这就没必要了吧?”
林宇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黄时任,将希斯特里亚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