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山回到了家。
刚从公司回来，刘谦山脑海中有太多的保险知识，需要消化，头痛得揉了揉脑袋。
此时，刘谦山的父母正在为了烹饪乌鸡汤，毕竟自己的儿子第一份工作，一定是上班很累。
刘谦山的父母，六七十岁了，晚婚晚育生下的自己。
“孩儿，吃饭了！”
刘谦山拿过了饭碗，看着火锅旁，已然白发苍苍的父母，觉得为父母做点什么。
父亲给刘谦山沏上一杯白酒。
在上大学的时候。
父亲从不会对刘谦山这样。
父亲一边斟酒，一边躬身在酒桌旁：
“孩子也长大了，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反正，我跟你妈，是干不动了！”
“不过给你攒了一个买婚房的首付。”
刘谦山放下碗筷，正要端起那杯白酒，母亲把一大块红烧肉，放进他的碗里。
刘谦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朝着父亲的酒杯下沿，轻轻的一磕，父子情深。
咚。
瓷杯清脆的声响。
刘谦山道：“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无以为报……”
“不如买一份保险吧……”
场面瞬间尴尬起来。
刘谦山开始给父母灌输买保险的好处：“特别是这种老年人，年纪越大，什么病都出来了。”
“买一份寿险，或者重疾险，也算是对自己健康的一个保障。”
此时，刘谦山的脑海中，回忆着吴主任在培训时讲的那些话。
那些话术一出来，父母就信了。
“没错，我们年纪大了，肯定会有什么毛病！”
“买一份重疾险！”
“也让儿子能够开单，提前转正！”
一家三口再次碰杯，其乐融融。
……
唐淑没有回家，去找其他人卖保险。
唐淑认为，想要转正，签下正式合同，得凭借自己的努力才行。
可是，唐淑发现，所有人对保险都充满了恶意。
别人一听是卖保险的，直接扭头就走。
甚至还有几个男人，想摸她的胸！
唐淑卖了一天的保险，找过了数百个人，废了无尽的口舌……
其实，她和别人实际交流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而已。
大多数情况下，是唐淑一个人在讲话。
“先生，你要买份保险吗？”
“先生……”
“先生……”
难！
向陌生人卖保险太难了！
于是唐淑放弃了，朝着家里走去。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一时间，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家门口。
“孩儿，回来了？”
父亲此时兴高采烈，毕竟，这是自己的女儿，第一次出去挣钱。
此刻，唐淑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眼睛里，没有光，只有灰暗。
隐隐之间，还有泪花。
父亲：“孩儿，怎么了？”
女儿：“难，卖保险太难了。”
父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如，就让为父买一个，挑一个最贵的。”
女儿：“那就分红险吧。”
在父亲的帮衬下，唐淑也完成了自己的第一笔保单，这也意味着，她能够转正了。
夜里，唐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总是起夜，目光打量着父母的方向，叹息啊。
……
陈万军家。
当陈万军掏出保险合同的时候，陈万军的爹妈，差点没被气死。
陈万军还被爹妈拿着扫帚，赶出了家门，大骂道：“家门不幸！”
“你在外面坑别人也就算了，你连咱们老俩口也坑？”
“要不是虎毒不食子！今天非得把你打进医院不可！”
“叫你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陈万军瑟缩地躲在家门口。
陈万军家是军人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军人，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没想到，到了陈万军这一代……
居然卖起了保险？
颜面尽失。
“今天的晚饭，你别吃了！”
“我劝你迟早把那个卖保险的工作辞了！”
“那不是一个好工作！”
……
正在气头上的陈万军的父母，随意地摆弄着电视遥控器。
忽然之间，一个关于保险的新闻吸引了陈万军父母的眼球。
毕竟，他们的儿子是卖保险的，而此时的新闻，也是关于保险的。
电视画面之中，是【卧底直播间】的截屏，全是马赛克画面。
女主持人看着镜头，整理发言稿，道：
“近日，江城本地的【卧底记者直播间】大火，也让许多行业的隐秘浮出水面。”
“现在要告诉大家的，可能是所有上层精英人士都知道，少数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保险行业、房地产行业，和他们的业务员，签订的并不是劳务合同！……”
“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两个行业的销售员……”
“恐怕连临时工都算不上……”
“劳动法不起作用。”
“希望社会各界的，正在找工作的大学生、研究生们，提高警惕。”
父母扭过头，看着家门口的陈万军。
而陈万军，也看到了堂屋里的电视机，也看到了【卧底记者直播间】的截屏，以及女主持人的‘小心上当受骗’的话语。
陈万军失声喃喃：“纳尼？”
“不是正式工？”
“代理人合同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