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莱日天兄弟昨天的打赏,昨晚太累看漏了,我的错,狗头)
大神官、教皇内侍和三位九十多岁的老教宗并未参加昨天的仪式,因为仪式会让他们陷入好几天的虚弱,萨缪尔还需要有人维持教廷的运转,也怕仪式直接把三个老教宗的骨头弄散架了。
所以,这几个平日里习惯了听下属报告的大人物,如今变成了教廷中最繁忙的人,而他们却对此毫无怨言,甚至甘之如饴,毕竟为了真神血脉的事业奋斗,可是一件让人倍感荣幸的事情。
但此时,阿尔瓦看着手中的二十几份外交照会却有些犯难了。
这么多国家的首脑都要来访问教皇国,他们不同于之前的外交使节,可以随阿尔瓦安排,他们是首脑,出行有卫队,行程需要提前一周安排的那种人。
而教皇如今却正处于借用圣主大能之后的虚弱中,见还是不见,阿尔瓦觉得可能还得听听陛下的意思。
“见吧,你给排排顺序,把有恶魔封印存在的地区排在前面,我一天见两个,也没什么问题。”
萨缪尔正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欣赏着花园里的景色,听到阿尔瓦的汇报,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便将大神官给打发走了。
毕竟他不是真的虚弱了,反之,他现在好得很。
那个所谓的伊甸苹果,的确很神妙,带给萨缪尔的提升也很大,但和圣主却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以萨缪尔如今的信仰储备,他也不可能创造得出一尊真神。
或者说,他永远都不会那么做。圣主嘛,那可是凌驾于物质界、形成界、创造界、神性界之上的存在,祂只是一个概念,只是一袭青烟,这样就够了,萨缪尔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想要将祂创造出来。
而且反过来思考,能被萨缪尔创造出来的祂,还是那个全知全能的唯一真神吗?是萨缪尔手中的傀儡还差不多。
所以有些东西注定就是要高高在上,缥缈无踪的,神秘才能带来强大,任何有情、无情的众生,任何有灵、无灵的万物,都没有资格直视圣主的荣光。
第二天上午,穿着一身常服的萨缪尔就在觐见厅中接见了连夜飞过来的德意国总理默克。
看到会见名单的时候萨缪尔还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美丽国应该是第一个呢,但可能是之前林格在萨缪尔这里丢了个大脸,所以美丽国暂时还没发出外交照会。
萨缪尔也不管他,因为今天之后,命运的齿轮就会再一次开始转动,任何违背圣主旨意的东西都将被无情的碾碎。
今天的萨缪尔显得很随和,他知道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元首们,如今急匆匆的跑过来,本就是要给他做一个低姿态的,他再摆着架子,那就没意思了。
“首先要祝贺教皇陛下顺利加冕,之前政务繁忙,也没能亲自前来观礼,真是十分抱歉。”
“哪里哪里,阁下能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已经让我倍感荣幸了。”
“还要感谢陛下昨天的义举,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只为了挽救远在大洋彼岸的美丽国民众,我想全世界的人都会对此怀揣着感激之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真神血脉,我对这地,和这地上的众生负有天然的责任,不论需要牺牲什么,我都会那么做的。”
听到这这话的默克和昨天的林格一样,都是脸色变得有些微妙,顿了顿,才目含审视的看着萨缪尔继续道:“据大神官阿尔瓦之前对我国外交大使的交代,和那千眼之王一样的大恶魔,在我国首都内也封印着一头吗?”
萨缪尔直视着默克的眼睛,平静道:“这是三千年前就被记载在教廷秘典,科辛斯手札上的内容,很遗憾,这恐怕的确是真的。”
“封印在那里的恶魔,名叫欢愉女士,她是欲望魔神坐下的魅魔领袖,听名字,我想阁下也能猜出来,她有些什么能力。”
默克的脸色刷的变了,她当然能猜出来,因为这恶魔的能力,可能就和它的名字一样直白。
“封印还能坚持多久?陛下能否直接在封印之地将它斩杀?”默克的话语急迫,但神色却是十分耐人寻味,双眼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光。
萨缪尔知道这是默克在释放一种信号,或者说她今天说的所有话,到此为止终于构成了一段完整的隐藏信息。
全世界都已经见证了你的力量,不管是你本身的力量,还是圣主的力量,这都无关紧要,她默克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她默克承认自己无法反抗这种力量,如果萨缪尔能承诺,不来折腾他们国家,她愿意付出一些利益,或者说很大的利益。
就像中世纪的赎罪券,或者更进一步的十一税,是王权向神权臣服的信号,是地上神国统治的开端。
如果是上一任教皇听到这样的话,可能就欣喜若狂的狮子大开口了,但萨缪尔的眼皮子没有那么浅,他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利益交换。
一来,他不想千年以后,变成被人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二来,这十三头大恶魔只是另一个宏伟计划的开端,它们必须出世,任何利益,如今都无法打动萨缪尔的心。
于是萨缪尔几乎是没怎么停顿,就摇了摇头道:“很遗憾,阁下。你也亲眼看见了,祈求天国神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几乎为此付出了一切。圣主虽然是宽厚仁慈的神明,但我也不觉得,连续祈求祂十三次,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更何况,你忘了审判日了吗,阁下。”
萨缪尔的最后一句话如一声惊雷,将默克震在了当场。
难道他们之前都猜错了?难道恶魔真的不是萨缪尔投放的,而是本来就被封印在那里,这一切也并不是萨缪尔在搞鬼,而真的是圣主的旨意?
否则在她几乎明示的情况下,这个年仅十六岁的教皇,怎么可能拒绝她所提出来的巨大到不可想象的利益?
要知道,自文艺复兴以来,教廷就逐渐沦为了时代的弃子,那君权神授,万邦雌伏景象就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她几乎已经将重建地上神国的权柄向萨缪尔双手奉上,萨缪尔竟然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怎能不让她惶恐,怎能不让她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