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陈律师未雨绸缪多打印了几份,扯掉第一张带血的,下面还有很多张,足够让周逸吐完身上的血。
“给他签!”
应劭峰丢掉手里的榔锤,手一摊,身后的手下立时递来一条手巾给他擦手。
这是成年后他第一次亲自动手,身上还被溅了脏血,但是,为了换得她的自由,就是因此有可能被请去警局喝茶,也值得!
其实,他可以直接施压给法院强判他们离婚,但是那样的话,周逸势必不甘要闹,到时难免引起社会舆论,势必对她与她那个老顽固的父亲造成影响,从而抗拒他的出现及存在,所以,他必须雷厉风行地将周逸这个毒瘤自她的人生里除掉,他才能争取给她幸福的权力。
拿着签好的自愿离婚协议书,应劭峰轻浅地笑了笑,潇洒地摆了摆手,背转身离开前说:“只要不弄死他,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够了,留点纪念就送他回去,手脚干净点,别让人咬住尾巴。”
“是,老板!”
望着应劭峰离去的背影,再听到这番话,周逸惊惶地要跳起来,冲着应劭峰的后背喊:“姓应的,我都签了字成全你们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他妈的不能言而无信……”
应劭峰回头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我有说过签字就放过你吗?还有,你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成全我应劭峰?就凭你对莫染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都不够!今天这只是一点利息,以后,你要是表现得不好,我们会经常请你回来坐坐的!”
周逸跳脚大骂,却被两大汉死死押住,另两名开始下手,噗噗声不绝于耳,混着周逸的痛嚎哀叫,叫应劭峰的怒气微微降了点。
步出地下室,一个几乎与黑色的墙壁融为一体的身影转过来,一双眼睛开阖在黑幕里如星光一闪一闪,他低哑的声音对应劭峰道:“魏队长来过,刚走。”应劭峰毫不意外地扯唇,“就他一个人?”
“嗯。”
“没事,我最近都会呆在医院,邪你多照看着点。”应劭峰轻笑着,准确地拍上了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轮廓的肩。
莫邪点点头,一个闪身,就像凭空消失般,在黑幕里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出了夜总会,应劭峰坐进了与来时不同的一部黑色跑车,直奔医院。
站在顶楼高级病房的门前,他很突兀地心生出了一种情怯的感觉,想着刚才她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掩面躲藏,他就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这扇门。
最后,他还是决定暂时不进去,找来看护她的其中一名护理小姐。
“她,怎么样?”
护理小姐看着这个偶像明星似的传奇男子,眼中星星直冒,但仍不忘职责的报告:“年小姐刚知道换成高级病房的时候,情绪有点激动,但是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安排。刚才我们帮她清洗了下,所有伤口都处理好了。”
“她,已经睡下了吗?”
她身上那么多伤,会不会痛得睡不着?叫人给她打一针止痛安眠会不会让她好过些?
“还没,她刚才喝牛奶时打破了杯子,有点心情不好吧。”
打破杯子?
应劭峰眉头一拧,声音立马冷了起来:“她受伤了?”
护理小姐头一低,“没没,她只是失手滑了杯子,碎片已经清理干净,没割伤年小姐。”
应劭峰冷哼了声,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则坐在病房外的沙发座里,点燃了一根烟,记起这里是医院,又掐掉。
护理小姐没走远,站在茶水间不能自己地偷看着这个经常在新闻上出现的男子。
传说,他身边女人无数,却从来没承认过任何一个是他女朋友。
传说,他对美女来者不拒,如果你有那份勇气和胆量。
传说,只要他看上眼的美女,无一能逃得出被他俘虏的命运。
传说……
就在护理小姐在传说里对应劭峰想入非非时,病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啊……”
几乎是立刻,沙发座里的男人就蹦起来,直冲进病房。
茶水间的护理小姐愣了愣,才紧跟着进入。
“莫染!”
应劭峰下意识地高叫她的名字,第一眼就看到病床上是空的,第二眼就见浴室门开着,下一秒,就听有人在里面大喊:“快,病人割脉了!需要急救!”
嘭!
应劭峰大力撞开的浴室门又反弹回来,砸在他身上,然而,他已经感觉不到痛,看着脚下蜿蜒的鲜血,他只觉整颗心被挖空了,抬起眼,便见坐在马桶上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地斜靠在那名护理小姐身上,被护理小姐高举起的左手腕一片腥红,那被紧按住的伤口还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她的生命。
入眼都是刺目的鲜红,噩梦里的惊惧席卷而来,使应劭峰手脚冰凉,艰难地转头,浑身颤抖地对身后的护理发狂般叫:“叫医生!快!她要是救不活,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护理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按铃叫人。
应劭峰抱起失去正常体温的她,就向外狂奔,在走廊的尽头迎来了急救的医生和护士,匆匆送进急救室。
应劭峰不肯退出急救室,紧紧握着她那只冰凉的手,抬头怒喝:“你管我干什么,快救她!给她输血啊!”
有时间赶他,还不如争取时间抢救她的生命!
医生不敢再耽误,赶紧给她调血袋输血,处理伤口,等到她的心跳从微弱到逐渐稳定,确定她的生命无虞之后,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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