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抵达总督部外边的大院。
“安然！”
安然和叶升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了身后，有一个女孩子的叫唤声传来。
叶升随之看去，见是一位穿着军装，年岁和个子与安然都相差无几的姑娘。
长得端庄清秀，气韵清冷。
笑不露齿，看着似有一种如履薄冰的美感。
“呀，夏初！你怎么会在这儿！”
安然回转过身，高兴地迎了上去……
夏初微笑着：“后天我就走了，所以过来办理几项手续，安然你干嘛来了呢？”
“我奉命过来参加一个会议……叶升！过来！”
安然下令着。
“是。”
叶升几步到跟前。
“他叫叶升，是我新兵连的新兵，如今他是我们东部战区的王牌狙击手，今天会议主题就是有关于他的。”
安然颇带着些自豪的介绍过后，又笑说，“叶升，她叫夏初，是东部战区总医院的心外科医生。过几天她就要随国际虹拾字会的医疗队，到西非某个战乱国进行医疗援助去了。”
去年一次执行任务，安然受伤颇为严重而住院，那段时间里结识了夏初，两人也算是有着一种相见恨晚的姐妹情。
“是么，夏医生好伟大，敢去那么艰苦的地方。”
叶升微笑着。
“伟大谈不上，我只是想着给自己的平淡履历，增添一小笔色彩而已。”
夏初微笑着过后，好奇打量着，“你看着不像十八九岁的新兵呀，也是大学生入伍吗？”
安然一丝笑意：“他呀，怕是历史以来最高学历的入伍新兵了呵。”
“研究生？”
“青华大学的物理学在读博士。”
“……”
夏初愣了愣，撇了撇嘴角一笑，“好吧，我今天总算开眼界了。”
两个女孩子说话，也容不上叶升什么说话的份儿。
因着时间还早，他就到走到一边远处，让她们俩姐妹好友聊天去了……
“安然，你好像对这新兵，有着不一样的好感呢！”
夏初轻声说笑着。
安然一愣，一丝羞笑：“别乱说，身为这么优秀新兵的教官，我自然是高兴的了。”
“是么？他有女朋友吗？”
“听说刚分手不久。”
“那可太好了！等我从国外回来，我可就追他去了！安然，待会儿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夏初故意这般笑说着。
安然硬着头皮笑了笑：“行啊！”
“哈~瞧把你给为难的！行了，不逗你啦。”
夏初小声笑了起来……
将近一个小时过后。
总督部的一个偌大会议室里，将近二十位与会人员。
包括想要叶升加入所在突击队的四位队长，以及几个集团军相应的领导都来了。
狼牙这边，到位的是特战旅的参谋范天雷，狼牙突击队长高天野，叶升，以及他现在的教官安然。
主持会议的正是东部战区副总督，邓开邦中将。
叶升也没料想到，竟为了自己，摆出这样一个大阵仗来……
会议还没开始，多少个热切眼神，就都已经在自己身上打转了。
方才还没坐下来时，为了将自己百分百稳在狼牙，范天雷更是在自己跟前好声好气，用“笑容谄媚”来形容都不过分。
这一切的原因，当然不只是各突击队之间的人才竞争，还涉及各集团军之间的利益竞争……
这刻，头发略显银白的邓总督，已在笑眯眯着发话：
“好了，你们其他三个集团军，有什么问题想问叶升的，这刻就先开始问吧！按顺序来。”
“叶升，你这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
率先发问的，是野狼突击队的队长陈康。
叶升微微一愣，而后一笑：“陈队长如果指的是前晚，我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根本没把这些雇佣兵当人看待，和杀鸡杀鱼差不多吧。”
众人有点面面相觑着……
这心理素质是无疑杠杠滴，但听起来好不真实啊！
还有，这什么情况？
听他这话里意思，这之前他就杀过人了吗？
邓开邦淡然微笑道：
“叶升的详细档案我看过，是两年之前，属于见义勇为下的一次正当防卫。当时他腹丨部挨了一刀的情况下，从一个劫匪手里夺过匕首，连续捅了他六刀，吓跑了另一名持刀劫匪，而这名劫匪，最后是不治身亡。”
转而，他又好奇问叶升，“所以，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有感觉害怕吗？”
叶升笑说：“毕竟一条鲜活人命，心里当然害怕了。我只想着他别死掉，持刀抢劫虽然是恶性犯罪，但并非十恶不赦。当时我手脚發抖，大脑有些空白，努力让自己去冷静下来……”
或让他们震惊，失望，或根本不希望出现的答案，自己当然不会给到他们。
但事实，也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当匕首第一下刺穿，那劫匪的皮囊，发出扑的悦耳声响，当那鲜红血液澎涌而出，将自己的手掌全部染红的时候……
自己当时就忘记掉了，自身身上正承受着的巨大疼痛感。
而那一瞬间过后，自己似乎就呈现出了一种嗜血的快澸，这也是另一名劫匪被自己吓跑的原因所在……
这些，当然是不能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