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鲁石所言,公孙续气极反笑道。
“好!”
“好!”
“好!”
“我还以为乌桓人已经杀破胆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有狠人啊!”
听到公孙续的话语,鲁石突然感到哪里不对劲。
面前的这位将军,似乎太平静了。
“关靖!”
“末将在!”
公孙续指了指鲁石,开口说道:“去告诉他们,现在还有多少乌桓降卒!”
“喏!”
关靖摊开面前卷轴,冷笑道:“自丘力居覆灭以来,乌桓降卒大小叛乱一百六十余起,共镇压叛军九千余人。”
“目前除去乌桓八旗及麾下奴隶仆从,还有一万余人不曾纳降,尽数归入军管。”
公孙续点了点头,笑着对鲁石说道。
“鲁石首领可曾听闻,已经有一万青壮死在这里了,你们乌桓人还想和我耗下去吗?”
“我可有的是时间!”
“公孙将军,你....”
不等鲁石说完,公孙续起身说道:“想来应该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
帐外一片喧哗。
田畴面色大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见公孙续站了起来。
“田大人尚未了解彻底状况,不若随我一观?”
公孙续路过库乌木身边,低声说道:“库乌木首领,你也来吧!”
公孙续的话语,根本就是陈述句,但是身为首领的库乌木,却不敢有半点轻举妄动。
三人跟随公孙续来到帐外。
一匹骏马飞奔来到公孙续面前。
乌桓勇士金兰翻身下马,欣然拜道:“拜见将军,这孙子太不顶事了,只走了两里路就没声响了。”
众人随着金兰的手指,望向马匹后面。
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麻绳,一头连接着马匹身体,一头连接着一个一人高的麻袋。
上面此时已经渗满了鲜血。
鲁石心中一寒,顿时反应过来,这正是之前被拉出帐外的乌桓使节。
“鲁石首领看够了吗,莫非也想要去体验一下?”
公孙续语气平淡,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旁边库乌木早就吓破了胆。
而鲁石十分匆忙地摇了摇头。
“大人,在下认为....”
“继续看下去!”
公孙续挥手打断鲁石的解释,自顾自地说道。
“我素来不喜战争,若非此次临危受命,恐怕还在蓟县作画赚钱。”
“但是如今,我公孙续手上沾染数万乌桓之人的鲜血,却也心中没有半点后悔。”
“此番前来,却是想让诸位看一看,我的一点浅知拙见。”
话音刚落,公孙续来到后营。
这里拔地而起八座崭新的营帐,正是新树立的乌桓八旗。
四千骑兵严阵以待,满是肃杀之气,却均是乌桓人组成,没有半个汉人士卒。
田畴率先问道:“公孙将军,我与乌桓部落没少打交道,不知这些旗帜所谓何意?”
公孙续指着面前旗帜说道。
“正蓝旗,乌桓首领丘力居义子姜寻所辖。”
“麾下乌桓骑兵一千人,为正蓝旗子民,与我麾下汉军一样吃军饷。”
“他们营中还有三千乌桓奴隶,平日劳作所得,用来供养正蓝旗骑兵军需。”
“平日生杀均归姜寻一念之间,但是一千正蓝骑兵有所缺损,也要从中挑选人手剔除奴籍,归我子民。”
“正蓝旗主为我前驱,世袭罔替,除非有反叛等重大过错,负责永存于世。”
“日后战功所得,旗主独得三分,一千士卒得两分,剩余尽数归我所有。”
“唯一一条限制,在我需要之时,旗主必须拉出一支千人可战骑兵,我便不会插手旗内事务分毫。”
公孙续语气平淡。
却听得旁边田畴目光大亮。
身为幽州从事辅佐刘虞,田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般人才,心中智谋自然不俗,立马就反应过来。
公孙续所为,简直就是一出光明正大的阳谋。
旗主为了利益。
他们自然会去剥削麾下奴隶,镇压麾下乌桓之人的反心。
因为拥护公孙续,便是拥护自己的利益。
而这一千正蓝旗骑兵,同样也是如此。
但是为了补缺日后战损,旗主又会自己把握尺度,不至于麾下凋敝,无人可用。
如此一来。
平定叛乱,便从胡汉之别,变成乌桓的内部事务。
而且公孙续还不用自己出钱,来供养这一千骑兵,简直一举两得,妙不可言。
果然公孙续接下来的话语,解答了田畴的疑惑。
他指着一名魁梧男子说道。
“莫泽,楼班亲卫,如今乃是我正黄旗主,之前剿灭乌桓叛军,便是莫泽旗主身先士卒。”
“他麾下一千正黄旗,十去七八,所以我特地封赏了他五千奴隶,三千良马,并划拨了一处肥美草原归他旗下。”
“他的儿子,同样如今是我的亲卫统领之一。”
听到公孙续所言,田畴脑海之中闪过两个字——“质子”!
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走出行列,望向公孙续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之色。
“末将莫祁,见过将军!”
公孙续上前拍了拍莫祁肩膀,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哈哈哈,这位便是正黄旗未来的旗主,我最倚重的乌桓首领之一。”
“各位觉得如何?”
公孙续话音一落,一千正黄旗骑兵擎起长枪,如同野兽般的目光,正逼视着一众乌桓使节。
“敢阻将军者。”
“杀!”
“杀!”
“杀!”
杀气纵横,喊声响彻天地。
在经历过三日的洗礼,他们大多手中沾染了同族鲜血,此时却是没有半点不适。
如今面对这些同族之人,四旗旗主反倒希望他们不识时务。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名正言顺地出兵,攻打各个部落,来俘获更多的奴隶为他们放牧种地。
望着同族之人的态度。
来访的乌桓使节,各个浑身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冻了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