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阳光很好,秋高气爽。
一早起来,苏淮熬了锅粟米粥,就着酱菜全部吃光。
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财产。
师父苟老头秘制的朱砂还有一大陶罐,这个技术,苟老头有传授,就算没有也无所谓。
有着九叔的一部分本事,制作朱砂,黄裱纸,符笔这些基本功,闭着眼睛,苏淮都能弄得明明白白。
法器。
箱子里的断剑,还有陶罐内封印着的玩意。
苟老头的信里也有提及。
只是嫌弃麻烦,苏淮没有向蓝星的观众解说。
陶罐封印的是一缕魔气。
所谓魔气。
大楚修行界的说法,乃是无尽虚空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所泄露出来的气息,这些气息一旦和人类的情绪接触,也就会放大人类情绪到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如此,也就会造成非常大的麻烦,有时候,会酿成魔灾。
打个小小的比方。
比如你对某个女子有着倾慕之心。
甚至,倾慕之心都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个女子蛮好看。
然后,这个情绪就会被放大数十倍。
那时候,她在你心目中就是天仙,你情愿成为她石榴裙下的那条舔狗,但凡你对她稍微有点想法,这想法就会被扩大。
然后,你就会不管不顾地……
像发情的公狗。
对人类来说,魔气就是瘟疫。
有些宗门之所以被称为魔门,就是因为这些宗门喜欢剑走偏锋,利用魔气来修炼,视普通人为猪狗,经常掀起魔灾。
赤地千里。
故而,人人得而诛之。
这缕魔气原本的主人是镇魔司百户李文秋。
李文秋是周县镇魔司的负责人,筑基道士。
此时,失踪状态。
失踪之前,他把被陶罐法器封印的这缕魔气交给了苟老头,苟老头再把它放在桃木箱内,桃木箱也是一件法器,有着封印气息的功能。
李文秋为何失踪。
苟老头语焉不详。
或许,他认为不关苏淮的事情,也就没有在信里细讲。
苏淮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只需要仔细照看箱子,等郡城镇魔司有人下来之后,把这个东西交给上面就行了,这件事,他在给师兄玄元子的信里有交代。
断剑?
断剑是苟老头还在玄心正宗时的武器。
剑被斩断之后,他仍然保留下来。
不过是一点念想。
略过不提。
十七两银子,五吊铜钱。
嗯,这就是苏淮的积蓄。
苟老头留给他的全部财产。
哦,还有一罐粟米,几块腊肉,一小罐盐……
日子总要过下去啊!
要赚钱。
也要赚震惊。
待在义庄没啥意义。
接下来,苏淮准备出门。
他要去七里镇,然后在七里镇码头坐船去周县。
义庄后面那些尸体,关系着好几个未破的悬案,从阴魂那里获得了线索,苏淮也要履行承诺,帮他们报仇雪恨。
不能不走一趟。
走出前门,转身关门,上锁。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面竹林传来。
咋回事?
义庄乃是不祥之地。
可以说,十天半月不见一个外人很正常。
平淡了一晚上,终于开始剧情了。
观众们屏息等待着。
会是谁?
仇家上门?
债主上门?
郡城镇魔司来人?
后一个猜想似乎更加靠谱。
很快,便有两骑从那边朝义庄奔了过来。
镜头放大。
原来是大家的熟人。
邢捕头和他的侄子,跟班跑腿邢小六。
两人一胖一瘦,面相骨骼清奇,很难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苟老头,苟老头……”
这一次,是邢小六骑在前头。
人还未到,他就大声喊着。
火急火燎的。
“小六,我师父不在,出远门了……”
苏淮喊了一声。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义庄门前。
“糟啦,糟啦,叔,苟老头不在,咋办呢?”
邢小六表情焦虑。
“慌啥,冷静!”
邢捕头瞪了他一眼。
“叔说过,啥时候都要冷静!”
“叔,咋冷静啊,那是怪异作祟啊,没有法师,靠我们这两把刀么?要是去请道观的道士出手,给不起那香火钱啊!”
邢小六跳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
“哟!”
邢捕头也跳下马来,作势给邢小六一脚。
“我这暴脾气啊!”
邢小六连滚带爬地滚开。
邢捕头望着苏淮,忧心忡忡地说道。
“淮哥儿,你师父这是擅离职守啊!”
“哦!”
苏淮表情木讷地掏出一个令牌。
牌子上吊着的绳子已经发黑了,牌面上篆刻着符文,狰狞如恶鬼。
“邢捕头,你说的是这个?”
“我师父把位置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