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被貂蝉惊艳到。
他却不知道。
貂蝉对他惊鸿一瞥,刹那间也是失神不已。
只觉得这公子俊美天下少有。
除了俊美爽朗。
还有一股洒脱飘逸气质。
见面即能出口成章,更是让她芳心狂跳。
就这样直愣愣看着……好像有些失礼。
貂蝉俏脸微红,赶紧低首垂眸,不敢再直视吕泽。
之前听义父赞叹。
把这吕公子夸的天上无双、地上没有,还有过怀疑。
现在完全信了!
“这是义父密信,嘱咐貂蝉一定亲手送上!”
貂蝉又是恭恭敬敬鞠了一礼。
急急递上王允的书信,以此掩盖羞怩窘态。
吕泽收回思绪。
打开书信看看。
信中,王允先给吕泽扣上一顶顶高帽子。
说什么义薄云天、忧国忧民;匡扶大汉、国士无双之类的……
然后,王允就扭扭捏捏,请吕泽献上一个诛除国贼的良策。
当然,除了想让吕泽献计之外。
还想让吕泽说服吕布兵出河东,从背后攻打董卓西凉军。
嗬,这王允打的好主意!
不就送来个貂蝉吗?
这就,既想要吕泽出计策,又想要并州军出兵卖命,哪有这好事?
况且,拿貂蝉一个女人做筹码,在吕泽这里行不通!
送他一计?
没问题。
正好,借王允之手推动一些事。
想让并州军流血流汗?
也没问题。
但必须给足并州军利益!
恐怕,王允先要为并州军谋点好处才行!
“好说,好说!”
吕泽慢悠悠收起书信,“先入宴席,给吴伯与貂蝉姑娘接风洗尘……”
只谈吃喝玩乐,兼聊琴棋书画。
就是对王允的书信,却像忘了一样,只字不提。
“吴伯,醉风楼的土豆炖牛肉尝过了吗?”
“貂蝉姑娘,都读过哪些书?”
“河内郡的风景,比洛阳如何?”
“你们听说过蔡文姬吗?听说是个大才女?”
“……”
小院里的酒水、菜式。
又是别具一格。
大多是吴伯和貂蝉从来没见过的。
别说见过。
就是听都没听过!
吴伯、貂蝉两位使者,一直摸不清吕泽用意,拘束的很。
吴伯上了桌,却迟迟不拿筷子。
貂蝉更是不敢上桌。
一时气氛有些冷场。
吕泽淡淡开口,“貂蝉姑娘,请上座吧!”
“公子,这于理不合……”貂蝉小口微张,惊讶不已。
吕泽当然知道。
这年头,正式场合,小女子没资格与大男人共上一桌用餐。
不过,自家地盘,不需要那么多恶习陋俗。
“来吧!就坐我这边!”
吕泽语气平淡,却是带有一丝不容置疑。
貂蝉稍微迟疑一下。
怯生生过去,乖巧地坐在吕泽旁边位置。
这下,宴席总算能开始了。
“吴伯、貂蝉姑娘,一切请随意!我们家小公子这里没什么规矩的……”
“一边吃酒,一边听曲助兴,可好?”
老掌柜心细,就怕冷场,提前就请了醉风楼的歌姬。
“啪,啪,啪……”老管家拍掌几下。
歌姬们叽叽喳喳进来。
一个个花枝招展,一个个的看向小公子都两眼放光。
“咳,没规矩!”老管家啐了一声。
“小公子对女子没兴趣,赶紧唱曲吧!”
老管家这话说完。
回头看见小公子一脸黑线,赶紧改口,“咳,是对一般女子没兴趣……”
给小公子唱曲。
歌姬们唱的分外卖力。
这次又有新的歌曲。
一首首歌曲,或婉转忧郁,或慷慨激昂……
貂蝉听的津津有味。
细细品味,曲词中,不乏悲壮豪迈、热血报国的情怀……
不由想起,作出这些新奇词曲的大才子,就坐在自己跟前。
悄悄扭头看向吕泽。
她发现,吕泽也听得入神,沉浸其中,脸上显出一丝悲天悯人的情态。
“好神秘的男子!”貂蝉竟然看痴了。
忍不住怯生生问,“听说这些词曲,是公子所作?”
吕泽回过神来。
轻笑自嘲,“咳,自己鼓捣玩的,每次听,自己也会受到感染。”
“曲词中,可是抒发公子的大志向?”
貂蝉目光炯炯盯着吕泽。
吕泽轻叹,“哪有什么大志?不过是希望这世间清平,人人都能吃饱穿暖……”
心系天下苍生……这还叫没有大志?
“公子谦虚了!”
貂蝉佩服的眼神熠熠生辉。
却是话锋一转,“我义父同样有匡扶天下大志!”
身姿摇曳,恭恭敬敬起身,认真鞠了一礼。
“对义父书信所言之事,不知吕公子意下如何?”
还是惦记着使命。
这貂蝉,言语里带着执著,眸子里些许楚楚可怜。
美则美矣……利益交换来的,好生无趣!
吕泽轻叹一声。
轻飘飘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这是王司徒要的东西!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另外,还有个口信……河东郡太守张扬、河内郡太守张辽,愿意东西夹击洛阳!”
信里有诛杀董卓计策;
口头承诺了并州军出兵。
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貂蝉、吴伯两人都是大感意外。
“那貂蝉……?”
吴伯忽然细品吕公子的口气,他竟然没有挽留貂蝉?
自家小姐美若天仙,他难道不心动?
“貂蝉姑娘么?请遵从本心吧,去留随意!”
吕泽风轻云淡一句话。
却是为难坏了吴伯和貂蝉。
来的的时候,王允指示了,要是吕泽能看上貂蝉,那就留下。
现在他们却确定不了,这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
毕竟义父有求于人。
就这样走了?
会不会惹恼吕公子?
留下为妻为妾?
吕公子拒绝怎么办?
良人难遇,公子也确实令人仰慕……
不管于公于私。
都自愿留下!
貂蝉当机立断,盈盈再拜,“公子若不嫌弃,妾身愿为奴婢!”
“呃这……”
吴伯暗暗连叫可惜。
司徒府的义女,再不济也能做一房妾室吧?怎么能做奴婢?
可是,貂蝉话已出口,他也没办法。
吴伯只歇了一晚。
隔天骑了马,在几个绿林好汉护送下,快马加鞭返回洛阳。
顾不上歇口气。
风风火火闯进王允寝室,把吕泽的信递上。
“这是什么……”
“就两个字?”
王允揭开信一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