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一声呵斥,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休闲衫的年轻男子,不紧不慢的朝着灵堂走来。
他的每一股落下,看似随意轻巧,却好像蕴含着万钧巨力。
哪怕一身膀子肉的程六跟随在旁。
似乎瞬身力量,也比不上这名年轻人。
“六哥,这位是?”
程老大等人走上前来,好奇的问道。
打断灵堂法事,这可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但看程六对旁人恭敬的架势,似乎来人有些不简单。
“程思兄弟,这位就是今天在桃源村主持阴戏的班主,燕飞师傅。”
程六有些打鼓,还是犹豫着介绍。
“唱戏的师傅?”
程思眉头紧锁,颇为不解。
其余人的脸上,更是充满怪异之色。
戏班师傅,的确值得大家尊敬。
若是办白喜事,那还要恭敬做好礼数,客客气气的请来。
可现在,周围燕飞班主跑来捣乱法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六哥,如果师傅是来悼念的,还请等我们办完最后一场法事吧。”
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平日里关系也颇好。
特别是这次白事,程六忙前忙后。
程思心中就算有再多不解,也不好落了程六的面子。
“这...”
程六有些犹豫,朝着燕飞看去。
他今天这么做,的确有些头脑发热,破坏礼数了。
却不料。
燕飞朝前一步踏出,淡淡道:“程思大哥,我来此不为悼念,而是为阿婆消除怨念。”
“嗯?”
此话出口,就连灵堂中的张大师,神色都一阵变化。
一双盯着燕飞的眼睛里,尽是阴霾。
“燕师傅,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已经请了张大师。”
“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们改日再赔礼。”
程思抱拳拱手道。
他不是傻子。
大晚上的,燕飞刚刚唱完阴戏,就跑到他们程家村来。
绝不可能时专程为了来他们家灵堂捣乱。
可俗话说,一家丧事,不请两家师傅。
做法事,还从来没有,中场换人的说法。
“程思大哥,我不请自来,的确不合规矩。”
“不过阿婆的怨气,并非如这名张大师所说。”
“若是让他继续下去,你们老程家损失了钱财,恐怕还会...”
“怨灵缠身,断子绝孙!”
轰!
燕飞一番话说完,程家大院内,彻底沸腾起来。
本就心情不好的众多程家子女,气愤的走上前来。
“小子,你说什么呢!”
“大老远跑来诅咒我们,很好玩吗?”
“哪里来的疯子,赶紧滚出去!”
斥责声响,此起彼伏。
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将燕飞轰走。
就连院子里来守夜的汉子们,也面色不善的走上前来。
“各位稍安勿躁!”
“这位燕师傅特意跑来拆台,若是贫道不让他露两手,日后贫道岂不是要背上恶人的骂名?”
“你说说看,贫道做完法师,老程家反倒要出大事?”
众人威逼之中,张大师从灵堂中走出,缓缓说道。
他可不相信,燕飞一个唱戏的,能有什么本事。
特别是人死之后,突然睁开双眼。
就算燕飞用科学的方法,今日也绝对解释不通。
‘有这小子来捣乱,等下找点理由,又可以多收点钱了!’
张大师暗暗思索着。
却见燕飞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真的敢,让我来说两句?”
‘这小子,莫非真有些门道?’
张大师眼睛微眯,狐疑的打量着燕飞。
眼前人,除了气质不凡,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啊。
再说了,死后睁眼这件事。
就连他这位‘天师的传人’都想不明白,一个外行能懂什么?
“哼!有何不敢!”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说不出什么东西,今天你得罪的可就不止是老程家,还有我们龙虎山张氏一脉。”
“日后别说这一片,所有跑江湖的活,你可就接不下了!”
张大师冷哼,让出道路。
燕飞神色悠然,缓缓走入灵堂中。
看着阿婆的黑白遗像,他心中微叹,先以客人之礼,上了三炷香。
这才转过身来,轻声道:
“这灵堂内的布置,红绳铜铃黑狗血,乃是驱邪避害之阵,以防邪祟靠近棺材。”
“同时,也是防止棺材内的尸体,突然发生尸变。”
“在东北角开的口子,正是取卸阴之法,好将尸体的怨气散去。”
脑中有易经全解,燕飞仅仅看上两眼,此处布置他便一清二楚。
“嗯?还真有点东西?”
这一刻,张大师看向燕飞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慎重。
其余人听闻,也不由一阵心惊。
难不成这位戏班子的师傅,还真懂这些玄门的东西?
“这么说,张大师的方法,能够散去怨气了?”
程念焦急的问道。
“此法治标不治本!”
“阿婆头七还未过完,灵堂就设置了如此严密的阵法,要如何来见各位家属最后一面?”
“各位细想,阿婆生前可是那种心中有怨之人?对各位可有半点恨意?”
“此次死不瞑目,并非带怨而亡,而是死后不得安宁,这才怨气凝聚啊。”
燕飞看着棺材中,阿婆那死死瞪大,充满血色的浑浊双眼,一字一句的说着。
“胡乱设阵,坑害钱财。”
“试问阿婆,如何能不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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