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傻柱一接触到他的视线,竟慌忙别过头去。
易中海愣住了,这才回过味儿来:傻柱哪里是李成材的对手,去了也是白搭!
他心中暗想,还有聋老太这张王牌,正要给妻子玉梅使个眼色,让她去请聋老太出马,却又猛地想起,连聋老太也不敢轻易招惹李成材。
易中海心中苦涩无比。
就在这时,贾张氏突然一跃而起,激动得连秦淮茹都拉不住她。
她直面众人,高分贝地叫骂:“我儿子走了,你们谁也不来帮帮我,天理不容啊!那些自私的小子,将来娶不到媳妇,只能做老光棍!”
易中海原以为贾张氏这一搅和,或许能扭转局势。
可一听“老光棍”三个字,他额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这时他才明白,贾张氏可是不分敌我,乱放箭的。
“贾家要救济?”李成材带着讥讽的口吻:“老贾走的时候,工伤抚恤金拿了几百块吧?贾东旭接了班,那钱肯定没少剩!”
他顿了顿:“东旭每月给你养老钱,这么些年下来,那可不是小数目。加上抚恤金,还有秦淮茹那能干的女人,顶个岗位不在话下。你们家还哭穷?”
李成材的目光在贾张氏肥胖的身材上扫过:“这院里,有几个比你还胖的?别告诉我你这身肉是啃窝窝头啃出来的。”
许大茂见缝插针,满脸坏笑地煽风点火:“可不是嘛,咱们都被那大爷给忽悠了。贾东旭在的时候,咱们省吃俭用捐款,人家可滋润着呢!”
秦淮茹一双明眸冷冷一瞥,傻柱便像被点燃的炮仗,直冲许大茂而去。
许大茂慌忙躲到李成材身后,不忘添油加醋。
“许大茂,有种你站出来!”傻柱怒吼。
李成材眯着眼,上前一步:“大院里还轮不到土皇帝做主,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易中海急得直跳脚,连忙大喊:“傻柱,回来!别动手,咱们不兴这个!”
傻柱让李成材那锐利的眼神一扫,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脱了毛的猴子般难熬。
这时,易中海的一声大喊,正好给了他一个逃离现场的借口,他又坐回到了秦淮茹身边,那距离近得能让他嗅到她发丝间的清香。
易中海见捐款活动已无法继续,便举起手中的茶缸子,一脸无奈地宣布:“散了散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这怎么成?”贾张氏急得跳脚,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家的捐款还没到位呢,你们谁都不许走,一个都不许!”
“贾张氏,别胡闹了。”易中海脸色铁青,尽力维持着威严,“你家的情况还没到要捐款的地步,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贾张氏哪儿肯依,她一拍大腿,竟有板有眼地唱了起来:“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全院的人都在欺负我们啊,你快把他们都带走吧!”
“东旭啊,你这才走,易中海就不闻不问了!”贾张氏继续唱念。
易中海听得几乎要吐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帮贾家,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你给我起来,别在这儿胡闹,再不回去,小心我让人去街道举报你搞封建迷信!”易中海试图吓唬她。
可贾张氏哪还有怕的,她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早已无所畏惧。
“你们都被那小兔崽子给骗了!”贾张氏声音沙哑,“咱们家穷得叮当响,谁还信他那一套?快别上当啦……”
“都散了散了,明天还得工作呢。”易中海摇着头,端着茶缸急匆匆地走了。
没人去理会。
……
第二天,李成材骑车,准备去上班。
经过中院,正好瞧见贾张氏地走进来。
贾张氏从厕所归来,一脸不屑地瞥见李成材,便淬了一口唾沫,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嘴里嘀咕着不堪入耳的词语。
“哟,贾张氏,你这是大清早跟茅房里的苍蝇学的骂人功夫吗?”李成材可不惯着对方:“别以为我不敢教训你,信不信我赏你几个耳光!”
贾张氏愣了一下,但很快想起自己刚失去的儿子,心中涌起一股怨气,她还怕这个毛头小子不成?
于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分贝地开始呼唤起亡魂:“哎哟,我那可怜的东旭儿啊,你刚走,就有人欺负你老娘了……”
“住口!贾张氏,你给我闭嘴!”易中海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大清早的,你在这儿招魂,信不信我抽你!”
李成材耸了耸肩,原本还想给这婆娘点颜色看看,最后还是决定走人。
“等等我,成材,我们一起,我们一起!”许大茂推着破旧的自行车,一脸猴急地追了上来。
那兴奋劲儿,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的爱车装上发动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