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马的圣诞老人。
安歌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
看来这位异界邪神，并不能对地球全知。
否则接通电话的同时，对方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了。
默默拿着话筒。
安歌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
突然。
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又开口了，只有短短一个字音，不注意的话，会以为是背景杂声。
“……”
安歌突然一愣。
这个字，居然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
因为这是一股极其巨大的信息流！
如果用数据表示，信息总量达到了惊人的几千万tb，如果全部装进服务器级的硬盘，总重量能达到几万吨。
信息流带着一个指令。
涌向接听者的脑海。
换做普通人类，只能被动的接收这股信息流，然后执行指令。
但安歌拥有接近邪神的实力，和经过进化的脑域。
二者结合起来，令他有能力筛选这股信息。
“竟然是一门语言？”
安歌感到惊讶。
这股庞大的数据并非有害信息，恰恰相反，它是纯粹的知识。
记载着一种极其复杂，不可能由生物自然进化出的语言。
异界邪神之前与特雷兹等人通话，用的便是这门语言，姑且可以称作邪神语。
邪神语的信息量异常恐怖，短短一个音节，就能精准的传递出一名人类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切经历，一切情感，和一切记忆。
异界邪神用一个音节，传授了这门语言。
而紧跟在后面的指令。
则是命令接收者，用邪神语说出他所有的记忆。
“原来如此，这个邪神刚才做的事，等于发送一个电脑病毒。”
安歌恍然大悟。
他知道地球本土怪异的位置，是如何被异界邪神得知了。
恐怕特雷兹等人打电话的时候，便被邪神控制了心智。
随后他们脑子里被灌输进邪神语。
然后用这门语言。
将所有记忆传递给了邪神。
所以打印机等本土怪异，其实不是邪神早知道它们的位置。
而是邪神以强大的计算力，从他们的记忆里，推断出那些位置存在怪异，甚至连能力也一眼看穿。
“我阅读格雷兹记忆的时候，没发现这段经历，估计是通话结束前被邪神删除了。”
安歌心想。
这时候。
也许是等得太久。
电话另一端传来男声的自言自语。
同样是邪神语。
不过安歌听懂了。
“怎么还没回复，难道脑子爆掉了？真是低等生命，这点信息都承受不住……”男声带着不满的情绪。
“咳咳。”
安歌清了清嗓子。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顿时竖起耳朵。
只见他字正腔圆的，用刚学会的邪神语说道。
“我是你爹！”
话筒里沉默了几秒。
“能违抗我旨意的怪异？”男声突然笑起来，“二十亿年未见，地球诞生了点有趣的东西啊。”
这个熟悉的数字，让安歌微微一愣。
系统曾说过，二十亿年前地球处于混乱期，是有怪异诞生的。
这个异界邪神的意思。
难道是他二十亿年前降临过地球？
“你来过地球？”
安歌直截了当的问道。
男声也干脆的回答。
“何止来过，我把地球从里到外翻了一遍，就像我现在正在做的一样。”
安歌闻言，眼底骤然露出凝重的神情！
已经可以确认，对方正是如今入侵地球的三波怪异，背后的异界邪神。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
按照这邪神所说，二十亿年前地球同样遭遇过降临！
人类科学界认为，那个年代的地球生命种类极其单一，仅有一些原始细菌，而且刚刚进化出线粒体。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生命。
但这是根据化石等遗迹，推断出的结果。
如果某种东西，连尸体和痕迹都没留下，现代人肯定不会得知它存在。
安歌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
难道二十亿年前，生命种类贫乏的地球，是被异界邪神降临后的结果？
也许那个年代地球早已有生命。
不只是细菌。
还有许多动物植物。
甚至人类一样的智慧生命。
然而都被邪神毁灭了，连痕迹都没留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歌忍不住问出与马道克一样的问题。
刚说出口。
他就有种预感。
自己在做无用功。
果然。
邪神的回答，也与之前对马道克说的一模一样。
“因为你们长歪了。”男声道。
“那怎样才算长正呢？”
安歌猝不及防的问道。
他突然很想知道，异界邪神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个问题。
对面的男人低沉的笑了一声。
“我已经给过你们模板了。”
“模板？”
安歌一怔。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正当他想进一步询问时。
邪神突然冷笑一声。
“无所谓，即使有模板也不重要了。第二次降临即将开始，我将派遣一名眷族前往地球。”
“这一次，你们这些孽子不会有哪怕一颗细菌幸免。”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嘀嘀嘀——
话筒里只剩无服务音。
安歌再想播回去。
耳边想起的却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看来对面的邪神，已经不想再和他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