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他顾湛到现在都还能够清晰的回忆起来。
而果松集团,始终不是用来抬举他的,他特别需要一个外援,只要一个,让他能够以凤凰酒店总裁的身份,重新踏入自己公司,便可。
但尚云修,好像并不好接近。
“既然尚总无意于此,那顾某便告辞。”顾湛说着站起身来。
手中的文件在空气中扬起一些灰尘。
“等一下。”尚云修叫住了对方。
“既然顾总有备而来,何不给我看看你拿的是什么?”
顾湛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尚云修也没有说话,但相比较之下,尚云修似乎更为着急一些。
“鼎尚的财力,无需跟别的公司合谋什么,想来顾总也不是那种人。因为这个时候,如果真要做些什么恐怕早已经去找招标方了。”
“呵。”顾湛一笑。
对方比他年幼,也甚少在商业场合露面,料想对方许多事情都是听来的。
就对他说:“这一次没有人敢这么做。”
“那你来找我,是为何?”尚云修放弃抵抗的样子。语气平缓,这里毕竟是鼎尚的地盘,对方再如何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顾湛将文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面。
“竞标的话,这是击败顾淮的秘密武器。”
“地皮在水帘瀑布的附近,如果被他拿下地皮恐怕会做大,这对我并没有好处。所以……如果鼎尚可以拿到,对比之下于我没有坏处。”顾湛开口。
尚云修将文件打开,稍微看了一眼。
但是却并没有说话,顾湛只好解释:“他所居住的紫玉山庄的地皮,由于当年地处偏僻地带所以低价竞拍所得,但这块地皮是属于商业用地,他并没有用作商业用途,属于负面资产,以这样的实力去参与竞拍,我想如果被人发现,应该被做财务监管。”
“他可能会被取消竞拍资格。”顾湛说。
“顾某公司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顾湛不敢多留。
说完之后就快速离去。
尚云修抬手,招了招自己的助理。
“给我去找曾亮!查一查这个顾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敢搞!”
“是,尚总。”
……
“曾亮。”
这个名字,是从一个牙口微黄,带了点胡茬的男人口中吐出来的。
那人手里叼着跟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面。一身墨蓝色中山装上面绣着些图样。
此时正坐在一个乘凉的茶餐厅,看着外面的天光,悠哉的翘着脚抖动。
带着一个圆形的墨镜遮住了外面的天光,手上的佛珠串被盘得发亮。
服务员端着茶从不远处走过来,白色纱衣材质的改制汉服随着凉风的吹风翩然废物。
“怎么不坐?就那么忙?”那人接着开口。
“曾五爷,茶来了。”服务生跟对方很熟似的,热情的说了句,临走还看了顾淮一眼。
“五哥,我让朱九联系了你几次都不肯露面,这茶我喝不下去。”顾淮带着几分怨,也不敢冲着对方生气。
那人转过脸来,半摘下墨镜,目光望向顾淮。
“这么客气?哎……”曾五为难起来,拍了拍自身这套衣服,赶紧说:“我从来不跟生人一般见识。”
顾淮听罢,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那你告诉我,我跟珍妮佛婚礼的新闻,是哪个人在背后运作的?这次我去罗腊,没点实力恐怕还招架不住。”
“我这不说了嘛!曾亮。”曾五爷无奈道。
“我的得意门徒!不过,已经离开我自立为王咯,有些消息我都打探不着。”曾五爷狠狠的抽了口雪茄。
烟雾顺着烟头卷着风,就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去。
“不过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掉转头回去咬对方一口?”
他说完,顾淮心里一动。
“这很符合。”曾五爷笑了起来。
拿着雪茄的右手,伸向烟灰缸,就看到他小臂处的一处疤痕顺延而上,隐藏进对方的丝绸短袖里面。
疤痕又宽又狰狞。
他随即又抽了一口,仰着头仿佛是在看远处天光,嘴里突出烟雾来。
“这很符合狼的特质。”
“只可惜……我只想当我的闲云野鹤。”
顾淮却冷笑:“只可惜五哥不是我,若说我,前方没有吃的调转回去咬一口又何妨?”
“咯咯咯咯咯……”曾五爷就这样一口烟嗓,咯咯吱吱的笑了起来。
他放下雪茄,去端茶。
“当心你不舍得。”他说,目光流转,随即收敛转而淡然喝了一口,就当漱口似的。紧接着说:“吃的总会有的,留着珍妮佛对你有好处。”
“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身边太干净了总归不好。谁不带点屎?你说是不?”
“我知道了。”顾淮沉沉道。
既然曾五想要当一个闲云野鹤,自然顾淮也没有停留太久,于是便离开了此处。
上了车,顾淮径直对朱九开口:“走吧。”
“问出是谁了吗?五哥做侦察的,应该会打探到。”朱九发动了汽车。
顾淮抬眼看了下后视镜:“也就说起五哥你话多。”
“呵呵呵,主要是太久没见到他了。”朱九语气带着遗憾。
由于怕引起人注目,朱九并没有跟顾淮一同进去找曾五爷。
“开车吧朱九。”顾淮说。
朱九就发动了汽车,联系上曾五,二人都挺高兴的,尤其是朱九。
“找到幕后主使了吗?是谁?顾总。”
“曾亮,你听说过吗?”顾淮说。
“知名狗仔,不过听说被尚氏总经理长期雇佣的,以前你让我去调查孙霓菲遇袭的事情我去找过他,可大牌了呢。不过这些事情他还是愿意帮个忙的,怎么这一次我们也要去找他吗?”
“回去吧。”
顾淮说完,便沉默下来。
“我记得五哥在我们几个人最老成,年纪也不大就老气横秋的。不过再怎么也没有你老成,我还以为你比五哥年纪都大呢。”
“他只是身材比较瘦小。”顾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朱九就兴致勃勃的说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不过虽然是在车内这种空间里面,朱九也并没有过多提起从前的紧要内容。
“五哥……”顾淮想要开口跟朱九说起什么。
“对了!不如找个时间,我们几个人私底下再去燕子堂吃一顿怎么样?其实也没什么,大家很久没见面了……”
“看吧。”顾淮回应。
看来,这些事情,也不能跟朱九提起。
他只是有些疑惑,曾五怎么会说他,回过头去调查会不舍得?
若是会不舍得,那对方一定是他身边之人,只有身边之人违逆于他,他在处罚的时候,才会不舍得。
但曾五那句话,很明显是在让他往一个猜疑地带走去。仿佛被人蒙蔽了双眼似的,靠着耳朵听,判断分析,来决定身边的人,谁最有可能是珍妮佛事件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