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既然是陪父皇狩猎,不如玩点有意思的。”
“林大人文武双全,想必骑射也不在话下,不如和本王比一比首日收获?”
李元吉按下情绪,仿佛刚刚的冲突并不存在。
此刻他将话题引开的同时,再次给林远挖了一个坑。
李秀宁面色如霜,眉头微皱。
虽然林远和她说过,箭术不是问题,但没有见过的情况下,还是心里没底。
她开口说道:
“四郎端的是好算计,宜君县地形四郎熟稔于心,猎物手到擒来,此时太不公平。”
“难道四郎便只敢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么?”
李元吉冷哼:
“天下哪里有绝对的公平,此次狩猎我们都是恰逢其会。”
“难道林大人是个只敢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扑腾的懦夫?”
“若是如此,恐怕三姐要落得一个识人不明的名声了。”
既然撕破了脸,林远也懒得在齐王面前装谦谦君子了。
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左手轻轻提着缰绳,懒洋洋的说道:
“既然齐王想比,有何不可。”
李元吉嘿嘿一笑:
“好!若是你输了,就来做我的手下。”
李秀宁却是大急,李元吉的算盘她岂能不知。
如今他已经恨上了林远,若是真把林远弄到他手下。
既恶心了二哥,又能随意处置林远,还能顺便得到赤兔马。
好个一箭三雕!
不过李秀宁知道,林远不是那种轻易受激之人。
既然敢答应,想必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便也不再劝阻。
李世民却突然开口道:
“四郎,若是你输了呢?”
李元吉料到有人会问,胸有成竹道:
“若是本王输了,便不再插手三姐和林大人之事。”
旁边传来李秀宁的冷笑:
“本将军的事,你何时有资格插手过?”
林远看了看李元吉的坐骑,笑眯眯地说道:
“若是殿下输了,便把殿下的宝马给我。”
李元吉大怒,自己座下坐骑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又岂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觊觎的。
李世民开口说道:
“四郎莫不是玩不起,真想空手套白狼?”
“若是堂堂齐王殿下就这点胆量,恐怕我李唐皇室要跟着你蒙羞。”
这话正是针对李元吉那句讽刺李秀宁识人不明的话。
面对李世民和李秀宁的目光,李元吉敢怒不敢言,只得开口应下。
心中便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在狩猎中,给林远一点苦头尝尝。
...
“后面在闹什么呢?”
宝车之中,李渊隐约听到声音,伸手掀开车帘问道。
有人靠近宝车,将后面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
和李渊同车的尹德妃冷笑道:
“陛下,此子倒是胆大包天,竟敢妄议储君之争。”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李渊笑了笑,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林远既然和平阳走得近,和元吉起些争端也属正常。”
“若不这样说,以他的身份,岂不是被齐王任意拿捏。”
“真是这般软弱,又岂能配得上我大唐平阳公主。”
“朕倒是觉得他们的赌约有些意思,借此看看他的成色。”
“想做平阳的驸马,光凭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尹德妃和张婕妤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
既然皇帝表明了态度,她们说话自然是要拿捏分寸。
说罢,李渊再次问向车外之人:
“东宫那边现在可有动作?”
那人回道: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
李渊挥挥手道:
“既如此,便加快进程吧。”
那人应敕而退,驱马通知前锋而去。
队伍的速度顿时提了起来,众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开。
李秀宁趁机靠近林远,低声说道:
“李元吉不是好相与之辈,为了以防万一,一会儿咱们约好地方,我把猎物分与你。”
林远淡定道:
“无妨,齐王不过一介武夫,不足为虑。”
神情之间,林远身上透露出无比的自信,看得李秀宁一阵失神。
心中骄傲,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只是心中还是隐隐担忧,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赢。
心中暗自盘算,若是到时候真的结果不美,就是拉下里面也要请父皇出面。
...
另一边,李世民和李元吉也分开了。
正行进之中,李世民身边信使收到飞鸽。
房玄龄来信告知李世民,在秦王府和天策府附近发现皇帝的探子。
将纸条销毁,李世民心下叹息。
他知道李渊对自己的怀疑不会轻易打消。
但得知自己父亲真的派人盯着自己,心中还是有些黯然。
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两年后的玄武门事变究竟是什么?
自己在这场政变之中,究竟又做了什么事?
杨文干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造反了?
“告诉房玄龄,盯紧杨文干,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告诉自己。”
“是!”信使点点头,带着鸽子离队远去。
李世民看了一眼远处赤兔马上的林远,心中思忖。
若是此人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胜过齐王,倒是真值得拉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