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依此刻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
陆川被墙壁吞噬,而她的背后,一根白蜡烛发出淡蓝色的火焰。
柳雪依紧紧握住桃木剑,这是她最后的依靠。
在柳雪依背后的白蜡烛露出狰狞邪恶的面孔,火焰化作骷髅头,裂开大嘴。
蜡烛化作锋利的爪子,慢慢贴近柳雪依的脖子。
“咚咚咚!”
黑暗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柳雪依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谁?”她死死的抱住桃木剑,都快勒进她的身体。
“我,陈玲!刚刚陆川托梦给我,让我救他!”陈玲站在门外说着。
突然的声音,打乱了白蜡烛的计划。
白蜡烛跌落,却没有声音,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滚进了柳雪依的床底。
经历刚刚的一切,柳雪依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她急忙打开门,看着手里捧着合起来的两个碗,心中一阵咯噔。
在这种情况下,越是古老的物件,越是让人害怕。
在陈玲说明了一切,柳雪依这才揭开大公鸡碗做的长明灯。
“你是说,让我拿着这个碗,贴在墙上,不停呼唤着陆川?”柳雪依诧异。
陈玲连忙点头,柳雪依便就提着大公鸡碗走到了墙边。
刚要闭眼,用自己的坚挺胸脯抵住长明灯的时候,被陈玲一把拉住。
“别这么着急,等我摆好摄像机!”陈玲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摄像机,在柳雪依面前晃了晃。
“他说让我们别睁眼,又没说不能拍摄!”
“这!”柳雪依心中是拒绝的,但是有没有足够的理由。
“咱们闭上眼睛,就处于一片绝对的黑暗,黑暗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许墙上会浮现一张人脸,可能天花板会有一双猩红的眸子在窥伺,又或者墙壁往外渗出鲜血,如果不拍下来,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本来心中还犹豫不决的柳雪依,听到陈玲的话,脸色更加苍白。
想想陈玲描述的画面,便就不由的浑身一寒。
但偏偏,她又是非常喜欢恐怖片。
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着她,一定要拍下来。
在听到陈玲的描述后,她感觉一扇新的大门正在打开。
大半夜拍摄这种诡异的画面,想想就刺激。
“等会我要全程录像,如果真有那么恐怖,我们也可以直接跳窗离开。”陈玲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万一在游戏过程中真出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们也有心理准备。
深夜的房间一片死寂,两个女人没怎么犹豫就把摄像机装在了狭窄、晦暗的墙角里。
密闭漆黑的环境最能引发人内心的恐惧,女人的本就属阴。
柳雪依的房间,差不多是整座屋子里阴气最重的地方。
梳妆台,大衣柜,白色有些泛黄的墙壁,这些看似普通寻常,其实是黑暗中最能带给人心理暗示的东西。
“等三分钟,我们都做好心理准备!”陈玲说着,柳雪依点头。
等待恐惧,远比恐惧本身更加恐惧。
寂静的房间里,任何风吹草动都被放大,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陈玲和柳雪依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摇曳的火焰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立在柳雪依和墙壁中间,如同死亡的长明灯,想要将怪异给引出。
柳雪依慢慢低下头,闭上了双眼,小声念出陆川的名字。
“陆川、陆川、陆川……”
空荡荡的房间,不停的回荡着柳雪依空灵的声音。
不断颂念陆川名字,听着的陈玲和柳雪依自己,慢慢的对这个名字出现一种陌生感,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陆川一样。
“一、二、三……”陈玲心中默默的计数着。
为了避免特殊情况的出现,柳雪依每念完一次陆川的名字,陈玲都会默数一秒,她这么做同样也是在计算时间。
毕竟陆川提醒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睁眼去看。
她这么做,只是保证自己始终清醒,竭力阻止自己去胡思乱想。
当然,越是不想去想的东西,就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这就是好奇心,当陆川题了这件事,对陈玲和柳雪依就充满了心理暗示,
这才是难度最大的地方,不是应对所谓的对未知的探索,而是在于克制住自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陈玲心中数到九百九十九后,意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