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夏雨后的水滴声,苏醒了唐风,浑身一阵阵疼痛传来。
“嘶!”
“怎么回事……”
身上有伤,像是打架斗殴造成的。
唐风很困惑,才发现房间有些陌生,四周摆放着陈旧家具,有些脱灰墙壁上贴着几张上世纪末的俊男美女画像。
“这是什么地方?”
当唐风的目光落在墙壁处挂着的半新旧日历上,刹那间,整个人愣住了。
1997年6月27日。
“这?”
唐风忍着身体的疼痛,下了床,打量着屋子,有种不安的感觉涌现,他快步来到窗边,探首张望,外面的景象瞬间令他表情凝固。
“我去……这不是真的!”
在屋子里找到了一面镜子,唐风看着镜子里那张没有了皱纹充满了青春的脸。
砰!
镜子摔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重生了?”
唐风在屋子里发呆了许久,脑海一片混乱,直到他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才接受了这一切的荒谬。
随之他的眼神渐渐地炽热起来,多了一丝神采。
“暹罗国(太国)!”
6月27日。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
“不好,悲剧还要重演一次?”
唐风在厅里看到了墙壁上的钟表,下午一点三十三分,还有半个小时。
他急忙冲了出去,在街道拦了一辆三轮车,直奔唐龙酒楼。
前世的今天,有一帮人拿着父亲的赌债欠条前来唐龙酒楼闹事,要用唐龙酒楼来抵债,母亲不答应,带着酒楼伙计与那些人发生了争执,混乱中她被人打伤,从此重病缠身。
几番辗转,唐风与母亲返回龙夏老家,日子过得更加平淡,四十岁了他还与年轻人拼抢项目连续加班,终落得猝死下场。
几分钟后,唐人街石龙军路西侧,唐龙酒楼前,一群人正在推拉混打着,场面有些乱。
唐风脸色惊变,狂冲了过去,大喊着:“住手,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撕打的场面上,渐渐有人停下了动作。
过了一会,打斗的双方全部停手。
一个左眉有颗大黑痣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他冷视着唐风,哼道:“唐风,你个缩头乌龟,肯出现了。”
唐风在人群中,迅速找到了母亲,发现她正手握着拖把,头发有些凌乱,表情无比愤然。
“妈,你没受伤吧?”
陈月瑶看见是唐风来了,摇摇头说道:“妈没事,阿风,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过来了,海月酒楼的人太过分了,凭一张子虚乌有的赌债欠条就想强行霸抢唐龙酒楼。”
幸好来得及时,没有受伤,唐风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之,他冷然扫了一圈,凝视着黑痣青年,沉声道:“一个小时后,我会带上唐龙酒楼的房契合同亲自去海月酒楼,现在马上带人给我滚。”
黑痣青年闻言,冷笑一声:“早该这样做了,真特么耽误事!”
陈月瑶急道:“阿风,你要干什么?酒楼不能拿去抵债!”
酒楼伙计们闻言,也变了变脸色,有人劝说着酒楼不能卖,大不了再跟他们干一架。
唐风很感动,摆了摆手,让大家无需多言,待黑痣青年等人离开后,他才示意大家打扫混乱场地。
“妈,海月酒楼的人一直凯觑唐龙酒楼,现在有点狗急跳墙了,爸或许在他们的手上,若不还钱的话恐怕对方会伤人,把酒楼抵债应该还有多余钱,我们再经营其他生意,我保证,等以后赚了钱,唐龙酒楼我会再买回来的。”
“说来轻松,唐龙酒楼一旦落入那些人的手里,再买回来谈何容易!况且这赌债指不定是那些人设的局,你爸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陈月瑶不同意这做法,也有些怀疑赌债欠条的真实性。
唐风目光坚定,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对方是有设局,但爸确实去赌钱了,也欠下了一大笔钱,事后一直都不敢回家。
“妈,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唐人街这里,不会再有海月酒楼什么事。”
陈月瑶神情低落,摇摇头说道:“没了酒楼,那么多人能做什么?以后喝西北风啊,妈坚决不同意。”
有不少酒楼伙计是龙夏那边的同胞,甚至有两个家庭是龙夏过来,跟着唐父过来暹罗曼市谋生计。
唐风耐心劝说道:“那些人背景不简单,手上握有爸的赌债欠条,我们非要僵持,也保不住唐龙酒楼,与其这样,不如按照市价卖给他们,钱滚钱才能化解困境。”
这条街存在着不少利益关系,一些小鱼早已经被瓜分,早有人暗中凯觑唐龙酒楼了,没有足够实力根本就保不住酒楼。
陈月瑶神色黯然,想到那赌债,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绝望,说道:“阿风,你这是杀鸡取卵,卖酒楼的钱又能维持多久?”
“妈,你就信我一回,这笔钱,很快就会翻倍,甚至更多倍!”
半个小时后,他说服了老妈,拿到了唐龙酒楼的房契合同,带着两个小弟,前往海月酒楼。
高瘦个子的刘坎问道:“风哥,真要卖酒楼?”
“嗯!”
“卖了酒楼,我们以后做什么?”
唐风望向街道,一片繁华景象,蕴藏无限商机,意味深长道:“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什么事情?”
刘坎不解。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打架!”
“会打架?你那是被人打。”
唐风嗤笑一声,不忍心打击他们,平静语气道:“小孩子才会用打架的方式解决问题,大人之间即使打架,也不会亲自动手!”
两个小弟对视了一眼,有些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唐风,他们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陌生。
唐风没有在意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变化,只要他不说出来,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二十多年后回来的。
暹罗国,机会遍地!
可他的目光,并不在这里。
这时代,龙夏才是潜龙入海的绝佳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