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最终还是屈服了,他自己可以为了汉室尽忠,但杨修和杨家不行,这个时代终究还是家国天下的观念占了上峰。
随着司马家与杨家的先后表态,虽然还有大量的世家对曹铄带有恶感,但也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强烈了。与世家之间有所缓和。
曹铄与曹操关系缓和,也闲下来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宜。
转眼间就到了迎亲的日子。
曹府司空府司马府那是张灯结彩,一片的喜气洋洋
曹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杨修和朱贵一路上逢人就撒钱,弄得一时间整个许都的人都想来占便宜。
走到司马府的门前,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
“敢问可是新郎?”稍大些的那个小男孩上前拱手问道。
曹铄从马上下来,乐呵呵的掏出一副喜糖:“不错我就是曹铄,你是仲达的儿子?”
那小孩开心的接过喜糖:“谢谢姨夫,我叫司马师,旁边的是我弟弟司马昭!”
曹铄乐了,他就来过司马府几次,还真没见过司马懿的儿子,刚刚也是根据年龄推断的。如今也是第一次见这兄弟俩,有心逗弄,于是板起脸,故作生气道:
“你们缘何阻拦在此,不知道阻扰婚事是大仇吗?”
见曹铄板起脸司马师也并不慌乱,将喜糖递给自己的弟弟,司马师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纸条来:
“我知道你是来接亲的,不过我司马家书香门第,你想接我小姨,就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曹铄一乐,这司马师在这年纪定力胆量不错啊,还给我设起考验了:“说吧,你想考什么?”
“规则很简单,我们在这里的纸条中抽一道题,抽到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能做好就让你进门”说完,司马师讲手往前一递。
曹铄随手抽了一张,不由愕然:“抚琴?”心里有些慌,tm不应该是做诗吗?
左右看了看,这我不会啊。司马家也不知道曹铄不会抚琴,毕竟曹铄诗名遍及天下,照理来说附庸风雅之事都该会一些。
可问题是前身连年征战,自己一个现代宅男,吃喝玩乐还行,上哪去学古琴啊。
“姨父?你抽到什么了,怎么还不开始啊?”
曹铄转头望去,不由心下暗骂,司马昭这小屁孩,这么一点点心就这么脏,没看到我正为难吗,看来以后不给你小鞋穿是不行了。
旁边的杨修多聪明啊,一看曹铄的表情就知道,曹铄刚好抽中了自己不会的,悄咪咪的上前看了一眼,疑惑的看了看曹铄,随后对门前的两个小孩说:
“二位贤侄,前些日子我主因为练武手受伤了,不能抚琴,不知可否由在下代抚?”
司马师也才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想了想一路小跑回去请示了大人,出来严肃道:“杨世伯的才名我们是知道的,但是我家大人说了,今天是大都督结婚,所以得由大都督重新抽一个!”
“好!我就再抽一个!”
曹铄也不敢再说自己信心满满了,只能默默祈求这次是作诗就好。
将纸条抽出一看是书法,司马防也是极好书法之人,这题就是他出的,要求是默写论语为政篇。
准确来说他问的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句话意思是要施行德政,这样才能天下信服。也是想借此劝导曹铄不要杀戮过重。
曹铄苦笑,他也没怎么看过论语,但这句话他懂。他一直觉得四书五经的作用是在于和文官对喷的时候,不至于被骂了都不知道,于是了解了过一些。
不过他也不懂书法,书法能写的不让人看不起就行了,还要那么好干嘛。不过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现代人也没多少去练毛笔字的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为了能顺利迎亲,还得另做准备,于是写之前先在朱贵耳边悄悄吩咐了几句,朱贵那是一脸为难,可没办法,谁叫曹铄是主公能。
朱贵离开后,曹铄沉吟片刻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sou一声)哉?人焉廋哉?
这句话也是出自论语为政篇,到如今曹铄也不打算在这里顺利过去,索性就怼了回去,司马防的问题其实他应该答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最起码让自己表示,知道了会听从你的教诲。因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施行德政教化,放到现在理解就是刑不上大夫。
司马防虽说下注,不过终究放不下世家那一套。他想让曹铄答这句话也有帮曹铄的意思,只要曹铄写下来就相当于对世家的一份保证书,司马防也可借此帮曹铄挽回世家里的声誉。
可曹铄偏不,他不愿意服软,谁来都不行。于是曹铄写的这句话的时候就用了正楷。正楷在现代自然是标准字,但在这个时代却代表着匠气太重,刻板严肃。
曹铄那句话也是出自论语为政,大意是只要明察秋毫,小人就隐藏不了。配上匠气十足的正楷。
意思很明确,我不会屈服,见一个我抓一个。
果不其然,司马师一路小跑着出来,气喘吁吁的对曹铄说道:“祖父说了,大都督的字匠气太重,毫无书法之灵动生机,下等!
答非所问,圣人之学亦不精,中庸!但念在大都督常年征战,学问有所欠缺的份上,请大都督重抽!”
曹铄眉头一挑,这老家伙是真不给面子。一个下等一个中庸,还长年征战,学问不深,不就是嘲讽自己没文化吗?
曹铄火气也上来了,左右看了看,发现朱贵还没回来,于是强压着火气又抽了一张。
司马师接过纸条,定睛一看。高声道:“此局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