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格在凌晨1点43分,邢怀镜的眼神逐渐的变得涣散。医院的抢救室墙上的灯依然亮着。严顺利此时坐在医院的条凳上一脸茫然。
邢关宾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他们用着客家话跟邢怀镜交流着。玉坊主慢慢的走了过来,除却邢关宾以外的人都跪了下来。
“大人!”邢关宾抱拳拱手,脸上的胶着不易言表。
玉坊主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径直走向了严顺利。
“名册何在?”玉坊主轻声问道。
“被抢走了。”严顺利心虚的回了一句。
玉坊主掏出一本册子勾勒了两下,说道:“吾与尔有缘,继承三甲门,露玉台。汝可速回市集,待那人将此册取走。”说完,玉坊主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严顺利。
严顺利接过册本,手指的触觉不自觉的辨识出,这个本子的纸张比之前那本无字书的纸张还要名贵。
“我...我整不了这个...您别...”严顺利恳求的说道。
玉坊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整个房间的灯光都变得极量,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却越来越暗。
邢关宾忙上前,拱手说道:“大人,我知道您的意图是用这本书再把盗书之人吸引过来,但是卑职认为此举欠妥。此人乃是刚入门的收书人,难以委以重任。依卑职所言,不如交给邢怀镜,待那贼人来此,我们一同拿下献于大人。”
“怀镜戾气甚,难以佯之。”
“那不如找一个持重一些的老摊主......”
玉坊主打断了邢关宾的话,说道:“此人天生猥琐之像,待人正好。况且,他目前并无敌宿,再有......”
说到这里,玉坊主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玉坊主说话,突然一个声音映入到了严顺利的耳中:“玉吏!”
严顺利感觉到这个声音甚是宏伟,虽然就说了两个字,但是自己的整个身体似乎被这种声音击穿了。
严顺利突然喊道:“谁?!”
除了玉坊主之外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严顺利。玉坊主看着严顺利笑了笑。笑容如沐春风。
玉坊主笑道:“汝亦闻得,本座亦闻得。众人求不得,愿你从此好自为之,好生在此等待那人。届时你会寻得方向,得成正果。”
玉坊主说完,给了邢关宾一个眼神,邢关宾马上伏拜。坊主走出大家的视线之外。
回过头来,邢关宾看着严顺利,想发怒但是强忍着。
邢怀镜走到邢关宾的身边,耳语了两句话。
邢关宾看着手术灯,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邢关宾咬着牙说道:“严顺利,你可以回市场了,从此之后,市场禁言令废除!若不是有此令在,我女儿也不会遭此毒手!”
邢怀镜说道:“明白!”
严顺利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邢马若霄被捅的时候,确实有摊位主看见了,但是谁也不敢出声,生怕违规怪罪。
严顺利走出医院,径直走回市场,一路无话。他很想知道邢马若霄的生命状况。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深夜,月牙湾。
一个普通的民宿,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其中一人看着小说。一个人从包袱里面掏出了一尊造像。
“飞哥,这啥?”一个操着西北口音的中年男子说着。
飞哥点上了一支烟,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这个塑像。
这三个人为首的叫张飞,刚才问话的叫做丁洪亮。另外一个人叫做戴斌。
张飞神秘的说道:“知道啥叫山神姑子吗?”
二人摇了摇头。
张飞:“去年,我跟一个朋友去蟠龙山马家店干活,娘哩挖了一个月,才知道挖错了。”
丁洪亮:“干啥活哩?咋个还挖地呢?”
张飞愈加神秘的说道:“你可知道有一个行业,黑话叫倒斗?”
戴斌此时看的那书名叫《鬼吹灯》。听到倒斗之后便放了下来,饶有兴致的说道:“俺知道,就是挖坟哩!这书上都写着哩。哥,你让俺看看摸金符和黑驴蹄子俺就信你!”
“滚一边子去!”张飞推了一把戴斌,继续说道:“你那个书上说的都是假的!那盗洞哪有那么大,哪有啥地宫?那就是挖个小洞往土里钻。那洞小的,能憋死个人......”说到这里,张飞感觉似乎跑题了。于是便又说到:“说的是山神姑子像,聊什么挖洞!...我还得先说挖洞,我跟那个人就这么一直挖一直挖。最后发现我们挖穿了一个小山,山的那头有一个村子......俺们出来才发现,俺们挖到了人家埋人的坟圈子里。”
丁洪亮兴奋地说道:“这是坟里挖的?”
张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俺偷的。坟地旁边有一个小草棚,草棚里没人,我发现这个里面啥都有,像是有人在这住。我当时就看见那神像就在神龛里,这年份一看就不少。俗话说,贼不走空,俺就揣起来了。”
戴斌有点失望,说道:“哥,没遇见啥粽子啊?怪兽啊啥的?”
张飞:“啥都没遇到!”
戴斌和丁洪亮的兴致一下降到了冰点。
张飞似乎感觉到了这两个小兄弟有些失望,便突然说道:“俺碰到过比那些还恐怖的事!”
二人又提起了兴致,问道:“啥事?讲讲。”
张飞回忆道:“我记得当时偷了东西之后,我们就要走。结果突然之间那个村子响起了防空警报的声音,又不是啥纪念日的,俺还以为打仗了呢!然后我们就继续跑,边跑边发现,这个村子的人就像是蚂蚁一样,往一个地方汇聚。”
戴斌问道:“然后呢?”
“然后俺们就钻回去了。”
依然是失望,似乎只有粽子能够给这俩人提起兴致。
张飞看着山神姑子像说道:“明天咱们进城,俺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把这个东西卖了。”
丁洪亮问道:“啥地方啊?”
张飞神秘的说道:“棉一立交桥的小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