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成亲那日,又发作一回,这日赶上清醒,闹着要出来逛逛,一个婆子一个小丫头陪着,瞧见飞卿一声冷笑,飞卿要躲避,她已疾步过来横在飞卿面前,大声说道,“我说瞧着面熟,这不是风月楼的鸨母林飞卿吗?”
容夫人尚不知飞卿曾经的身份,听到这话脸色一沉,裴玉莲对她笑道,“听说容公子成亲了,娶的是哪家的闺秀?”容夫人没说话,裴玉莲指指飞卿,佯作惊讶,“总不会是她吧?她那些年出门总戴着帷帽,可这进过风月楼的男子,哪个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林飞卿?”
说着话大声喊道,“大家都来瞧瞧,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都来瞧瞧容公子的新娘可是昔日风月楼的鸨母?”有人围拢过来看热闹,裴玉莲得意看着飞卿,咬牙骂道,“故作清高的婊子。”
飞卿一扬手,裴玉莲左右脸各添一个红印,捂了脸喊道,“你敢打人?”飞卿冷声道,“你当街辱骂于我,打的就是你。”裴玉莲要还手,飞卿紧紧钳住她的手臂笑道,“无论我昔日是何身份,今日我是知县大人的儿媳,要不要到县衙说理去?”
裴玉莲一愣,嘴上硬道,“以为知县就能一手遮天?”飞卿冷笑道,“在昌都可以,欺负徒有其表的裴家绰绰有余。”裴玉莲被戳中痛处,想起自己家如今光景,嗷得一声大叫。
裴家如今没了乔府的银子,裴仲廉丢了官后失踪,回来后整日战战兢兢,自庆州富商退亲后,乔湘灵撒开了欺负裴家众人,对裴玉莲更是冷言冷语,说一个疯子嫁不出去,只怕得娘家养一辈子。
裴玉莲当场发疯,坐在地上撕扯着头发痛哭流涕,飞卿不理她,扶了容夫人和气道,“母亲,咱们回去吧。”容夫人挣脱开她的手,恨恨说道,“不用你扶。”
回到府中,容夫人端坐了,指指她道,“风月楼鸨母的事,说说吧。”飞卿实话实说,容夫人听了颤着手指着她,“好,好一个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原来是沦落风尘混入勾栏,你怎么就有脸玷污我那么好的儿子。”
容夫人说着嚎啕大哭,哭着扑过来扯着飞卿的衣裳好一阵摇晃,摇晃着犹不解气,兜头就是两巴掌,飞卿咬牙忍着,好不容易待她冷静些,轻声慢语说道,“母亲,我刚刚的话没有说完,今日不如一次说个痛快。”容夫人嚷道,“我不想听,不想听你那些脏污之事。”
飞卿摁她坐了,“母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想说,您非听不可。”容夫人愣愣看着她,“你逼我?”飞卿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