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江尘却一笑了之。
他修行的是儒道,但他的道心,是只相信当下,不相信所谓的命数。
知命境透露的未来一脚,他是老死的,无需多说,破之即可。
再说,知命境透露出的未来一角,本来就是让修士去突破的,只有破解知命境中的命数,才能晋升下一个境界。
古来可以突破知命境,晋升无距境的修士虽然少,但不是没有。
而他失去了命源,不管如何修行都只有百岁,是一种天道压制。
但他从无尽崖爬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逆天而为了。
失去命源又如何,他一定能超过百岁。
只要有一颗坚固如铁的道心,一切皆可破。
“师弟,你竟然还在写字,难道你就不能努力修行吗?”
一道倩影出现在江尘面前,正是皇甫婉雪。
绣眉微皱。
透着一丝冰冷。
眼神中,也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
但她无论多么冷,多么高贵,都无法掩饰对江尘的关心。
江尘入门时,不过五岁,几乎是她一手看大的。
又当师姐,又当姐姐。
而且江尘天生体弱,似乎还受了一种莫名的重伤,入门数年还在咳血。
她为了照顾江尘,不知道费了多少苦心。
“师姐,我天生与修行无缘,也就只能读书写字了。再说我的梦想是考上大乾的状元,此时已经连考两场,成为了秀才,你总不能让我放弃吧。”
江尘修行的是儒道,以文入法。
但他并非要考取什么功名,之所以考取功名,其一是为了掩饰他的身份,其二是他的一个计划。
他若想报仇,最终就要和大乾皇族接触,而状元这个身份便是一个契机。
“状元也只是书生,又有什么用?”
“你听师姐的,还是修行的好。”
皇甫婉雪的眼神更冷。
一只纤手已经习惯性的拿起一把戒尺,似乎只要江尘再敢拒绝,就要用戒尺打手。
打到听话为止。
“师姐你打我也没用,我不是那块料。”
江尘竟然主动把手伸到皇甫婉雪面前。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
皇甫婉雪气的跺脚。
但确实无可奈何。
她之前可没少打了江尘,结果都一样,根本没用。
此时再打,也毫无作用了。
“师弟,你之所以无法修行,是因为小时候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伤吧?”
皇甫婉雪见江尘第一面时,就看出他体内有伤,而且很重。
但不管她怎么探查,就是找不到任何伤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伤。
而她认为,这诡异的伤,正是江尘不能修行的原因。
“对。”
江尘点点头。
他身上的伤,就是当年被人剥出灵骨后留下的,但他跌入无尽崖后,遇到了一些机遇,愈合了外部的伤口。
所以,不管是皇甫婉雪,还是他师父烛火道人,都只能知道他受伤了,却不知道伤在哪里。
不过。
这种伤不是他不能修行的原因,而是他天生就不能修行。
不然,当年大乾皇室,也不会选着放弃他。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灰心丧志,师姐希望你,振作起来。”
“而且,你这伤不是不能治,只要师姐突破到无距境,就能帮你找到圣药,从而医治你的伤势。”
皇甫婉雪的眼神很严肃。
说话间,也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江尘恢复伤势,踏入修行之路。
不过。
她此时只是灵形境,距离知命境还有一段距离,就更别说无距境了。
再说人族修士中流行一句话:天下修士,止于知命。
就说出了突破知命境的艰难。
知命境,知己命,都知道自己的命数了,怎还能改变?
难!
而且,皇甫婉雪口中的圣药,也是极难寻找,这方世界都不见得会有这么一株。
宝药的等级分为:灵级、道级、圣级和仙级。
道级宝药就已经可以肉白骨了,别管受多重的外伤,只要吊着一口气就可以救活。
同时,它也有洗毛伐髓,改变修炼资质的功效。
已经极其难得了。
价值,足以买下半个昆仑。
就更别说,比道级宝药高一级的圣级宝药了。
价值更高,更难得到。
圣级宝药,不是仙药,胜似仙药。
可医所有内伤,哪怕是大道之伤,都有奇效。
在皇甫婉雪看来,圣级宝药,医治江尘的那种诡异的伤,足够了。
“师姐,您别费心思了,师弟我真的很喜欢读书写字,过着凡人安静的生活,最多考个状元吧。”
江尘轻轻一笑。
笑容中,眼神深邃。
如果不是他有深仇大恨,这一生真就喜欢这么平静的度过,读书写字,吟诗作赋,何乐不为。
可惜事与愿违。
他要复仇,还想再次站在自己母亲面前,问一句:您当年联手众人,剥出我的骨,内心深处可曾有一丝疼痛?
而他的母亲,此时正是天下第一观,知守观的观主。
大乾的支柱势力,一宗一观中的一观,便是知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