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林祎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巨蜂来得奇怪。因为单从巨蜂外形上看,并不像是自然生长的,却像是经过人为精心培育出来的。
这次遇袭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断定,但是,谁会这么不怕死,敢在方诸行乱呢?
这巨蜂以前不曾见过,应该是新品种,或许师尊会很感兴趣。她决定再去探一探究竟,顺便抓两只回来给师尊送去,没准还能讨师尊欢心。
林祎喜上眉梢,“真是祸福难猜啊!”
说干就干。
暮色暗垂,她刚一踏入四象峰,就听到林子深处传来清晰的打斗声——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四象峰里打架?!
她好奇地寻声而去,却看见林子暗处,那付玄嗣正与数只巨蜂打的热闹,声响极大,像是他故意制造出来的,甚是引人注目。
果不其然,不时,青瓷和尤釉两位师傅闻声赶来。
林祎忙隐身暗处,目光犀利的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只见片刻功夫,数知张牙舞爪“嗡嗡——”直叫的巨蜂,在他们三人齐力之下,消灭殆尽。
尤釉随即取了只亡蜂,装入随身携带着的小盒子里,随后和青瓷一道,搀扶着付玄嗣往方诸的方向走去。
从他们三人的背影来看,那付玄嗣像是受伤了,想来是被巨蜂蛰的。
一个时辰前,林祎亲眼看到那付玄嗣是随自己一道回的玄悟宫的,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人行踪异常,必有蹊跷!
等他们三人走远,林祎捡起地上残留的一只亡蜂,溜回了自己的寝殿,研究琢磨起来。
但任她怎么研究,她都琢磨不出这蜂毒蹊跷在何处。
翌日破晓,天色未见大亮,林祎的紫晶铃响起了一阵清脆声。
林祎闻声,立即从睡梦中醒来,慌忙起身,穿好衣衫,开门,直奔“玄海月阁”而去。
天未亮,师尊为何会召唤自己,莫不是发生了急事?
她疑惑地推开“玄海月阁”的乳白色大门,径直踏步入内——
阁内,尧清河此刻正背对着她,站在紫藤雕木案前,手中握着的白玉墨笔,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移动,这模样,像是在作画。
林祎慢慢止了步,在距离尧清河三丈开外,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道了一声:“师尊”。
尧清河没有立即应声,依旧专心作画。
林祎只得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低着头,竖着耳朵,做好随时捕捉从师尊喉咙里传出来的清冷。
然而昏暗空荡的“玄海月阁”里,静得只听得见白玉墨笔,与宣纸上摩擦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师尊怎的这么早起来作画?
林祎暗暗疑惑,莫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案上的药瓶,安置好。”
尧清河没有回头,声音如往常一样的清冷,但在这个噤若寒蝉的“玄海月阁”里,竟显得十分的嘹亮。
林祎恭顺的应声点头,小心翼翼地走近案前,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那案上的药瓶,眼角余光瞄到师尊在作一副山水画,而那画面,还有点眼熟。
“一旁的盒子里是只毒蜂,此药便是因它而炼。”尧清河依旧没有抬头,双目紧紧的盯着案上的画卷,小心翼翼地落笔。
“是”林祎拿过药瓶和小黑盒,便向他作出辞别模样。
“等等”一声清冷,十分嘹亮。
林祎忙止住欲退出大门的步子,转身,低头,竖着耳朵,恭顺的等待着尧清河的下一步指令。
“听闻,玄悟宫六百一十九殿的付玄嗣被这毒蜂所伤,你且匀出一颗,给他送去。”
尧清河终于放下了墨笔,转身对着林祎吩咐道,他清澈的眸子平淡得像空气一般,没有一丝温度,一缕痕迹。
“是”林祎轻声回到,微微抬眉,目光如履薄冰地从他那与世隔绝的脸上一闪而过。
确定师尊再无其他指示,她再一次向他辞别,缓缓退出了“玄海月阁”。
原来昨夜,他们三人是去找师尊帮忙解毒!师尊果真厉害,不过一夜功夫便将这解药炼制好了,而她却还没弄明白这其中的丁卯。本来还想着要把自己捡回来的巨蜂送给师尊的,眼下看来是用不着了。
“哎……”
不知不觉林祎走到了镇魂楼,她拿出自己悬在腰间的靛色玉佩放入这门中暗槽,微微转动,只听见大门“嘎吱”一声开了,她便神态自若的走了进去。
镇魂楼里,林祎如往常一样,将巨蜂制成标本,登记入册,然后取出一个白色空瓶,将那解药匀出一颗放入其中。随即将师尊承装解药的瓶子盖上,正准备随那册子一并安置在药柜中。
突然她眸子微微闪现一处涟漪,犹豫着收回了手,然后将那解药再匀出一颗倒入那白色瓶中,正待她将药瓶归置时,不知怎的,竟察觉这镇魂楼中有一丝异动!
她神态自若的脸上瞬间机警起来,一双灵动的眸子四下搜索着——
此时楼阁里很是安静,静的连一枚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她巡视一周,未发现任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走向西侧药柜,去安置手中的药瓶和册子。
这时,从北侧药柜高处,竟有一个黑影飘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身后——
“什么人?!”林祎一声怒吼,便不管青红皂白提拳向那黑影袭去。
只见那黑影一跃而起,侧身一脚,狠狠的落在了林祎的手臂上,她本挥出的重拳,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了陈放着数十个药瓶的乳白色药柜上,眼看着柜子上的药瓶纷纷呈坠落之状,她顾不上黑衣人,立刻起身,拼尽全力,使出毕生所学的轻功,一瞬间接住了数十个瓶子,无一个落地。
其速度之快,手法之精准,顿时震惊到了黑衣人,但这也让黑衣人觉察出了,那些瓶子对她有多重要。
她是有软肋的!黑衣人眼底升起一丝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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