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丽亚从墓地直接开车回家。熟悉的疼痛刺痛了她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怎样。一股忧郁的疼痛会伴随她好几个小时。
她心里知道詹姆斯在一个更好的地方,对她保持着警惕。他用简单的方式提醒她他仍然和她在一起
如果是精神上的。
格洛丽亚打开门廊的门,让自己进去了。
马莉从床上跳起来,走来走去向她打招呼。
格洛丽亚弯下腰,用胳膊搂着马利的脖子。格洛丽亚把头埋在柔软的毛皮里,那条狗一动不动。上帝,谢谢你对这条狗的爱。当她站起来的时候,马利轻轻地拍打着尾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好像在说,我也爱你。
格洛丽亚在走到冰箱前喂了马利和水坑。她漫不经心地把门拉开,往里面看,虽然不饿,但还是把门关上了。
相反,她走到橱柜前,抓起一个玻璃杯,倒满了自来水,然后走向客厅。
遥控器在她最喜欢的躺椅旁边的架子上。她慢慢地坐到椅子上,伸手把它捡起来。新闻在播报,但只是背景噪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思绪远在万里之外。
电话铃响了,格洛丽亚盯着它看了很长一分钟……长得足以让铃声停止。也许明天吧。明天她将准备再次加入这个世界,但今晚不行。
水坑跳到躺椅上,落在格洛丽亚的腿上。马莉也在那里。她直视着格洛丽亚。不眨眼。
“我想你也要上来。”她拉了拉椅子边上的杠杆,搁脚板弹了起来。马利跳了起来,挤到了另一边。
就在这个位置上,他们三个睡着了。明天将是新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格洛丽亚笔直地坐在躺椅上,她的心怦怦直跳。马利和普德尔就在她旁边,和他们睡着时在同一个地方。
一个梦把她吵醒了,詹妮弗也在梦里。格洛丽亚看得出她平淡无奇。这是如此真实,她确信,如果她伸出手,她可以触摸到她。
有人在詹妮弗的房子里追她。
格洛丽亚看不清那影子。
詹妮弗大声尖叫着。”帮助我!谁来帮帮我!”她声音中的恐惧穿透了寂静的空气。
就在那一刻格洛丽亚记起了。她想起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唠叨的事情。这是詹妮弗前几天晚上在聚会上告诉格洛丽亚的话,她岳父弗雷德在刹车失灵前借了她的车,而且在他把车开走之前,车的刹车已经好了。
詹妮弗笑了,说这只是她的运气。
也许不是运气不好。如果托尼的爸爸也参与了呢?如果他切断了她的刹车线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既然托尼坐牢了,弗雷德会努力完成这项工作吗?
格洛丽亚在镇上听到传言说,弗雷德的锯木厂有财务问题,整个地方是如何丧失抵押品赎回权,他们离失去这一切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房子。土地。业务。托尼和詹妮弗的住处。
格洛丽亚看了看墙上的钟,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时间还早。只有晚上8:30。
她应该警告詹妮弗吗?告诉詹妮弗她的怀疑?詹妮弗会相信她吗?
格洛里亚被撕裂了。警告或不警告。她决定谨慎行事。她还没来得及改变主意,就抓起车钥匙和钱包朝门口走去。
她决定,如果詹妮弗家的灯还亮着,她就会敲门。
如果灯灭了,她会等到早上。她跳上车往外地走。是时候告诉保罗她的怀疑了。
她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一直把目光集中在黑暗、荒芜的乡间小路上。她的视力,尤其是晚上开车的时候,已经不像以前了。
保罗拿起了第一枚戒指。”我想早点给你打电话。”
“我在躺椅上睡着了。”这是真的。她有。
“听着,我做了个梦。我认为珍妮弗·巴雷特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
保罗听着她告诉他詹妮弗和她那天晚上在野餐会上的谈话。”我正在去那里的路上。“我就在你后面,”他说请等我到那儿。”
“我会等到最后一分钟,”她保证说。那是她最接近的承诺。
巴雷特的家就像一棵圣诞树。连门廊前的灯都亮着。当然,詹妮弗和托尼有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就像影子一样,整天睡觉,彻夜未眠…
在巴雷特的移动房屋正对面有一片空荡荡的农田。
格洛丽亚把安娜贝尔倒在一条车辙的小路上,这条小路通向田野,关上了前灯,但让车开动了。她能看到阴影在里面移动。十分钟过去了,影子人也在来回走动。
保罗随时都会来,她想。
一个黑影绕过前廊的甲板,爬上甲板台阶,向门口走去。
当影子到达前门时,门廊的灯光照亮了影子,显示了他们的身份。
格洛丽亚睁大了眼睛。是弗雷德-托尼的爸爸。她看着他举起手按门铃。他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然后第二次按下按钮。
格洛丽亚的眼睛在黑暗的路上飞奔而下。”快点,保罗。快点!”她低声说。
门终于开了。格洛丽亚能看到一个女性的轮廓,那就是詹妮弗。
纱门打开了,弗雷德走了进去。詹妮弗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
格洛丽亚的额头上形成了汗珠。她揉了揉额头,盯着马路。保罗怎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