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牛拳馆此时的一切，似乎都带着一股怪怪的气味。
这股气味名为尴尬。
此时，江炎和牛开山，两人相顾无言，已经持续了好几分钟。
江炎此时已经有些后悔，甚至后怕。
他的背后都开始冒冷汗。
牛老头那睿智，成精的印象，此时有些崩塌。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脑补。
牛老头看不出来自己的元血率。
或者说，自己的元血率也许本就不能被武者肉眼看出。
是自己把炼筋境想得太厉害了。
所以摊牌，似乎有些草率了。
而牛开山此时经过一系列的查探思索后，一直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元血不显，连自己都看不出来。
而且是六成！
这是什么概念？！
这种情况颇有种，原本只是想中个几个亿的大奖好好潇洒一番，结果奖品却是核弹大礼包。
这哪里是中奖，这是要命啊！
这奖敢拿么？
牛开山此时的脑海中，无数小人正在世界大战。
两成换血，足以让青山城中的势力针对。
三成换血，能在总当预备道子，今后成为道子板上钉钉。
而六成。。。
这是闻所未闻！
“来，搭把手！”
牛开山还是不信，托起江炎准备过几招。
而江炎也是一脸无奈，不过反正摊牌都摊牌了，总不能后悔然后杀人灭口，人家毕竟是炼筋，谁杀谁？
嘭！
江炎鼓动元血，四倍狂牛拳加上四次换血的力量，一股脑地全部砸向牛开山。
而牛开山只是站定立肘，将力量全数接下。
结果就算做好了准备，江炎这一拳也将他打得后退了两步。
嘶~
牛开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换血？！
尼玛，这要说是练皮都不为过吧。
感受着手臂上哪略微的刺痛，牛开山心中满是震惊。
还好自己炼筋多年，而且着重炼的就是手臂各处肌肉，有着劲力护体，要不然这一拳下来，自己非得受伤不可，而且很可能是重伤。
刚才的力量，远超一般换血境近几十倍，超过一般练皮境也有三五倍。
要不是确定江炎的皮肤还没经过淬炼，他都会以为江炎是练皮假扮的。
而且不仅如此，最关键的问题是，气血反应呢？！
寻常武者，只要动用元血出招，必定有强烈的气血反应，其表现为全身发红，周身气息鼓荡等等。
可是江炎却没有。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而自己也只能感应到那丝毫没有变化的元血气息。
“你动用元血试试，用狂牛拳，不用担心，老头子我接得住！”牛老头不信邪，以为江炎没有认真。
可是江炎自己也是无奈，他真的认真了啊。
没办法，再来呗。
嘭！
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
牛开山有了更足的准备，肌肉劲力激发，结果感受到的力道却还是那样子。
这就神奇了！
而江炎也是无奈之中心下感叹。
炼筋果然是炼筋，武道一阶一重天不是说说而已的，自己都用上全力了，只是把牛老头打退两步，这有些太过恐怖了吧。
没等他多想，一边的牛老头回过神来了。
牛开山递来一只茶杯，看着江炎道：
“可否给我一滴血？”
牛开山心中对江炎妖孽的天资，此时已经信了九分，而现在则是要做最后的确认。
江炎看了牛开山一眼，没有太多犹豫，便咬开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
还是那句话，事到如今他已经上了贼船。
而且炼筋境的实力他也已经领教过了。
这是远比夜瞎子还要让人绝望的实力。
所以如今除了配合，没别的办法。
牛老头接过茶杯，细细地在用鼻子感应，随后又用舌尖舔了一点，咂吧着嘴细细回味。
随后一脸疑惑地对江炎问道：
“你的情况，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江炎的血，说来已经不能算是元血，因为他只能尝出一种比元血更加内敛，但蕴含的能量却更高的味道，也许，这是元血的进阶版。
这一点，他的师傅倒是曾经和他提起过，据说元血过了三成就会有变化。
只不过具体什么变化就不清楚了。
‘难怪元血反应这么弱。。。’
这种进阶元血确实占了大概六成。
也就是说，江炎确实是六成换血。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气血不显，元血又极其恐怖的人，不说以后，就是现在，要是让人知道，估计招来的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暗箭，而是全方位的围剿。
这个世道可以容得下天才，但容不下妖孽。
牛开山虽然境界低，但他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再次跟江炎确认。
“没有！”
江炎立即回答道，
“说实话，我以为您能看出来呢，如果要是早知道您看不出我的气血，我可能都不愿意和您说。”
江炎知道，这话说出来是有些冒险的，不过事已至此，再坦诚一些自己才会更安全。
“说得好！”江炎话里的意思牛开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所以当下他便赞了一句，随后道，“这也就是你初入武道，很多事情都不懂，思维也还是凡人思维，刚才要是换个人在这，说不定你早就死了。”
牛开山也是性情中人，此时确认了江炎的资质，又确认了江炎的态度，心中便一下子兴奋起来，拿一系列计划也得加紧调整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这样，你先回去，处理一下关系，过几天咱们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