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阮长稔才刚刚睡醒,彼时赵谨行早已不在房间内。
“昨天也没喝那么多酒,倒是睡得不错。”伸伸懒腰,注意到床边已经准备好洗漱的东西了。
洗漱完毕就直接出了房间,随便找了个人问赵谨行在哪。
此时在书房的赵谨行手里捧着书在看,可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他根本就心不在焉,好半天也不翻页。
“赵慎言,你在干什么?”
赵谨行猛然惊醒,一抬头却发现阮长稔就坐在他面前。
他已经听陆安说过昨天发生的事了,不知道怎么面对阮长稔,这才躲到书房来的。
虽有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怕阮长稔会误会他。
“软软,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啊,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都不应声,就见你坐在这儿发呆。”阮长稔看起来倒是对昨晚的事并不在意。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东西。”神色有些躲闪。
阮长稔却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我有话跟你说,先坐下。”
赵谨行脑子里瞬间涌出各种想法,怀疑她是不是要自己滚出太子殿,疑心她是不是要狠狠揍自己一顿等等。
战战兢兢的坐下,不敢直视阮长稔。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上课也没什么。从明天起,我虽然不一定会准时上早朝,但一定会上你的课。”右手呈发誓状,“不过不能太长时间,我还要玩儿呢。”
“怎么样,你答应吗?”
未曾预料到阮长稔的这番话,赵谨行愣在原地,脸上神色不断变换。
“我答应你。”
阮长稔伸出小拇指,“拉勾。”
小指纠缠在一起,大拇指紧紧贴在一起。
有时候这种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才更能建立起一种关系,一种可以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关系,无比亲密。
“啊,对了,下次别再喝那么多了,不是谁都像我一样那么好脾气的。”
赵谨行愣了一瞬,才明白她没怪他。
“吃饭去咯!”阮长稔一步两步溜达着出去。
这时赵谨行又想让她怪罪他,甚至提出让他负责这种话,他自然是情愿的,可她偏偏又大度的不在意这件事,也不问他为什么喝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矫情起来了,或许是因为遇到了她吧。
拿出纸笔不知在写些什么,眼神却十分温柔。
简单吃了点东西,阮长稔想着今天是最后一次放肆的玩,就直接出宫找谢昀祯去了。
没想到刚爬上墙头就听见院内传来惨叫声,听着还很像谢昀祯。
小心翼翼的下来,按着从前惯用的法子绕开守卫,找到了谢昀祯。
推开房门,就看见他趴在软榻上,背上都是血,满头也都是汗。
“你哥从不会下重手,这是你爹干的?”半蹲在他边上,用袖子给他擦着头上的汗渍。
缓缓睁开眼,“我娘跟我爹他俩打的。”
“因为咱们前两天打架?”
“嗯,那几个不要脸的找上门来了,非让我爹给他们一个交代,不就是挨揍嘛。我都皮实了,你别担心啦。”有气无力的笑容让人看着更加揪心。
“这事儿我自己揽下就行了,以后有机会再找他们呗。”
看谢昀祯还在劝自己,只好先压下心头的火。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在外面胡言乱语。”掀开衣服看了一眼伤势。
谢昀祯忍着痛,“你怎么知道他们威胁我了。”
“这件事你做的对,你我的名声早就不成样子了,不能因为这点破事连累妙妙。”眼神逐渐染上血色,冰冷又妖异。“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跟我回太子殿,这样伯伯和伯母也能无后顾之忧。”
“好。”
阮长稔把她的想法告知谢子临夫妇之后,又召来傅时,去通知了韩妙妙,自己就驾着马车带上谢昀祯回了太子殿。
收到消息的冯婆婆命敛华把谢昀祯曾住过两次的房间打扫干净,又点了十几个听话、利索的宫人伺候受伤的谢昀祯。
抬着一副顶软轿在宫门等着,一见阮长稔的马车到了,立刻手脚麻利的把谢昀祯抬去太子殿。
冯婆婆瞧着谢昀祯一定是伤的不轻,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更是心疼,“殿下不回去?”
走到备好的马面前,利落的翻身上马。“婆婆,照顾好谢二,我有事晚点回来。”
“好,殿下小心。”
前去通知韩妙妙的傅时也到了宫门口,和阮长稔一起骑马出去了。
房间里,赵谨行从谢昀祯那儿知道了事情多来龙去脉,猜到阮长稔一定会去找那些人。
“陆安在给你熬药,还要好一会儿才行,你先睡一会儿,这一路过来颠簸,好好休息。”留下傅时给他的一瓶药就离开了。
“属下查到有人已经在昨天打过他们中的几人一次了,但是还没查到是谁。”
傅时和阮长稔赶到飞虹茶舍,换了一身打扮埋伏在茶舍外面。
不仅看到之前被打的几个人,还看到了韩靖,“除了赵慎言,上京会干这种事的有几个。”
傅时想了想,确实在上京会这样帮殿下的只有王爷。
“等他们出来,找个麻袋扣上,拉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然后等他们晕了就把衣服都给他扒了,最后把人扔到大街上。”
傅时和身后赶来的侍卫们浑身一凉。
又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几人出了茶舍,或独自一人,或三两结伴同行。
“行动。”
阮长稔一声令下,侍卫们倾巢而出。
她自己却进去拦住了韩靖,“你没有参与这件事,我不会为难你,但还是要奉劝你一句,”
稍顿一下继续说道,“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可没拿你当朋友,背后可没少骂你,你爱信不信。”
说完利索的转身就走。
韩靖莫名想笑,他知道阮长稔不屑于对自己撒谎,只是没想到自己视为朋友的人居然在背后做出这种事。
胡同深处,两三个侍卫围着一个麻袋打的火热。
“殿下,晕过去了,现在就把衣服扒了?”侍卫请示道。
阮长稔走到麻袋跟前踢了一脚,打开麻袋就要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谁知,赵谨行却突然出现,身后还跟着傅时。
赵谨行一只手捂住阮长稔的眼睛,一只手把麻袋里的人盖严实,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扒一个男人的衣服呢?”赵谨行放下捂眼的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傅时,还是你们来吧。”
牵着阮长稔的手就要往外走,却被她拉住。
“我只是想给他来点蒙汗药,好让他不要半夜醒了,趁着天黑跑了。”阮长稔这时才反应过来,给赵谨行解释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想扒他的衣服?”
“你想让我扒他的衣服?”
话音未落,赵谨行就急忙回答,“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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