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夜!什么叫坐夜?
这是李中元那个地区一种特殊的习俗,怎么说是特殊?
一旦有侍者亡去,庄子里的一些邻居都会去那户人家去坐夜,说白了就是守灵。
亦或者是去守夜。
其实就是给那户人家增添一丝丝的人气、胆气。
无论是生前如何慈祥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人对于死人会有一种来自心底处的恐惧。
如果将一个人给放在这棺木面前,那他绝对会感觉周围有些寂静。
为什么说是寂静?
恐惧呗!
这个时候只要发出些许的声响来,绝对会让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可谓是冷汗层层。
但是人多了就不一定了,别说这十几个人。
就是两个人,也不对生出些许恐惧的情绪来。
李中元依旧如同一个孤鬼一般,左眼依旧在死死地盯着那空无一物的坑洞之中。
这底下,有东西。
但是目前暂时不能有些许的动作,至少不能在将三太爷送去祖坟之前。
绝对不能有些许的动作。
“嗡~”
一股轻微的波动突然响了起来,只见李中元转手抓过一张符咒。
又是猛地一甩,便点燃了起来。
随着符咒的燃烧,那些灰烬尽数落在了空荡荡的坑洞之中。
就是这一番动作,让那个所谓的抬棺匠的大哥,目光顿时一缩。
可见李中元的这番动作给他的冲击到底有多大,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震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抬脚就将一块儿青石给踢到了那坑洞之中。
居然诡异地,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
老叔望着这般动作,重新凑了过来,“小元,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话一开口,众人瞬间停止了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都手掐着香烟抬头看向着蹲在坟地之前的李中元身上。
就在这一刻,他们已经切切实实地认定了李中元先生这个身份。
一个先生,在这些事情上面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所以这上面,都转头看向了他。
他沉声说道,“将这个坑给填了!”
李中元指着那个空荡荡的坑洞。
众人没有多余的动作,都开始拿起那些个工具开始填埋起来的那空荡荡的坑洞来。
这一下子,随着一股热风的吹过。
一股没由来的狂风猛地吹拂了过来。
这让那些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都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这没由来的风,还是让他们心里一紧。
都偷偷转头向着李中元看了过去。
不过当看到他并没有多少的动作之时,还是安心了下来。
有这么一个先生在,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待将那坑洞给填平之后,李中元重新将那两节短剑给抓了出来。
不知不觉,随手就将那两节铁剑给抓成八九个铁片儿来。
随手将那铁剑给抓成些许的碎片,这说出去如何能够有人去相信?
惊世骇俗,也可以这么说。
不过只要修炼出罡气的人,也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不过这些手段,如何能够落于普通人眼中?
此刻日头横空,这个诡异的山崖之上终于是没了当初的那股阴寒之气。
一众人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日头落下西山。
这一下子,一众人又饥又饿。
一天没有吃喝了,十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有些蔫儿气。
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睡着的感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走出来几个人影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手里拎着个篮子走过来的大妈,后面还有庄子之中的几个大姐。
那篮子之中的东西,都是些许的吃食。
这顿时让那些饥饿的小伙子们都凑了上去,一边吃又一边聊了起来。
老叔端着些菜蔬走了过来,“小元,吃口再说吧!”
李中元摇摇头,然后如同一个雕塑一般,坐在了迎风口的山坡之前。
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
他在思量着自己那些根本没有的记忆,自己如何能够没有那些所以的记忆?
还是那个问题,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吗?
现在的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跟着爷爷天南地北转悠的自己吗?
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梦!
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早就已经将那些杂乱的思量给抛之到了脑后。
渐渐地,吃吃喝喝之后,暮色渐渐垂落了下来。
还在闭着眼睛的李中元猛地睁开眼睛,左眼之中不由地闪过一道精光。
“时间差不多了,起棺!”
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沾染着些许黄土的棺木顿时被缠绕上了麻绳。
那个所谓的大哥转手一挑,就将那雕龙画凤的龙棍给放在了麻绳的套环之中。
就这一手来说,他根本不算是个正统的抬棺匠。
正统的抬棺匠,根本不会随随便便亲自上去抬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本事没有学到家!
“咯吱~”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那七八个年轻人居然连那棺木连挪动都挪动不了一分。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个一两千斤的东西,七八个人也挪动不得?
“老叔,这棺材抬不动啊!”
“就是,我肩膀都磨破皮了。”
“……”
这一下子,众人重新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在庄子里,如果棺材抬不动,那绝对是生出些许的妖异了。
“都松手!”
那个所谓的大哥突然一声吆喝,转身迈出一个步子来,左挑右挑地开始踏起来步子来。
如同跳大神一般的动作,看起来还真有些滑稽。
当然,只是普通人看来自然是这样。
在李中元的眼睛之中,还是本事没有学到家。
“咔嚓~”
几人再次尝试,脸色都变得涨红了起来,还是没有挪动那棺木的分毫来。
李中元出手了,猛地一个暴步,就蹿在那黑色的棺木面前。
“棺木让地气给吸住了,你们如何能够抬动?”
“老叔,将那羊羔给我抱过来!”
老叔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那羊羔给抱了过来。
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祭品!
再说了,自己为什么要将其当做祭品?
不去理会羊羔的挣扎,随手抓起个小刀放了些许的血液来。
重重对着那漆黑色的棺椁的方向甩了过去。
当然,自然不可能落在那棺椁之上。
黑棺如何能够见血?
就在那那星星点点的羊血坠落在地上之时,又出现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