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听到这话，太子眼中毫无惧色，依然死撑着回答道。
“沈锋，快住手！”
这时，陈修杰也连忙起身，出言呵斥道：“你第一天当警员啊？不知道这样逼供，是不合规矩吗？”
这次审讯的负责人可是他。
要是犯人出了意外，他不要说是立功，能不受责罚都是万幸。
在他看来，沈锋这么做，不是为了审讯，而是想让他难堪。
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言语间带着火气，态度也很生硬。
“锋哥，要不还是换种别的审讯方法吧！”
祥仁也有些担忧的道。
不是他不肯维护沈锋，而是警队的情况就是这样。
抓捕时可以有意外，但审训觉不能有外伤。
也正是因为这点。
警队内主流的审讯，都是司法奶茶、抽香烟、闭气这种。
哪怕动手打人，也会拿本书垫在犯人身上。
现在沈锋直接要拿工具锤砸碎犯人的手指，自然是违背了警队内的潜规则。
面对众人的反应，沈锋完全不理，只是在心中默默数秒。
等十秒钟一到。
沈锋毫不犹豫，手中的工具锤高高抬起，直接砸碎了太子的食指。
顿时将他的手指，砸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太子剧烈的惨叫起来，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眼珠近乎爆裂般的突出，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十指连心！
忽然被断一指，这样的痛苦，已经完全超乎了太子的想象。
“沈锋，你，你……”
见到这场景，陈修杰伸手指着这边，右手发抖，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沈锋只是在用这种方法来挑衅他的底线。
从而在接下来的案件进展当中占据上风。
可他万没想到，沈锋出手竟然这么干脆，直接就敲碎了太子的手指。
这种对生命的淡漠，让他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心悸。
“我再问你，狮子山脚下的工厂，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锋依旧没理其他人，只是盯着太子的手指，语气冷漠的道：“这次再不回答，我会直接砸断你两根手指。”
“有关系！”
太子强忍着手指的剧痛，咬着牙说道：“阿sir，我什么都愿意说，快帮我止血！”
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他知道，这是因为剧烈的疼痛，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的。
如果不尽快止血，只怕在他食指完全被砸断的那一刻，也就是他命陨的时候。
“先说，再止血！”
沈锋抛了抛手里的工具锤，然后将其丢在一边，说道：“你现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是，我说！”
太子不敢耽搁，连忙说道：“狮子山脚的工厂，是我用一间废弃仓库改造出来的。”
“工厂里的人，都是洪泰的四九仔和草鞋，由红棍铁头辉带着他们做事。”
“这间工厂每天能出十公斤的货，再由我把货散出去。”
“现在除了九龙塘以外，观塘区和黄大仙区的不少社团，都是从我们这里拿货。”
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口气说出来，太子才问道：“阿sir，现在可以给我止血了吧？”
“还不行！”
沈锋面色不变，目光直视着他，继续问道：“你这间工厂，做的可不是单纯的稀释，而是直接提炼出来的。”
“像这样的技术，港岛各大老牌社团都未必能有，你是怎么搞到的？”
其实早在查获工厂的时候，沈锋就有这样的疑问。
毕竟现在可是一九五八年，而不是一九六八年，这种技术还不是很普及。
像洪泰这样，连外围成员都算在内，也不超过千人的社团能有这样的技术。
绝对不只是一句运气好，就能解释得通的。
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
说到这个问题，太子明显有些迟疑。
“祥仁，把工具锤捡回来！”
沈锋伸出右手，平举到身后，淡淡的吩咐道。
“不，我说！”
太子浑身打了个激灵。
那把染血的工具锤，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于是也不再幻想隐瞒，直接说道：“两年前，我有幸拜了裁法先生做契爷，提炼的手段，就是他老人家给我的。”
“现在洪泰的这间工厂的利润，也有一半要上交给裁法先生，作为分红。”
“换句话说，这间工厂在本质上，并不属于洪泰，这只是裁法先生的分工厂而已。”
阐述明白原因，太子才虚弱的道：“阿sir，我知道的事，已经全说了，现在可以给我止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