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暗暗地懊恼。
“你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云清讶异。
云溪撇了撇嘴,回道:“我都说了,他只是一个跟我不相干的男人罢了,我干嘛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云逸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他说他是小墨的父亲,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溪顿了顿,抿唇道:“他的确是小墨的父亲,只是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记得了。我跟小墨现在生活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的改变,不管他是不是小墨的父亲,都不会影响我和小墨现在的生活。”
云逸微微蹙起了眉头,似在回忆,须臾,悠悠说道:“六年前,我记得那一夜,瑶儿跑来告诉我,说你去了后山,可能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就带领了一众的家丁前往后山找你。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那间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想起女儿当时狼狈的模样,云逸心中很是痛惜和懊恼。
“云孟瑶?”眸光骤然一冷,云溪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东西,如电光闪烁,但她还是些许捕捉到了某种可能的信息。那一夜的事,她敢肯定,必然和云孟瑶脱不了干系,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痛恨自己,不希望她回到云家,在她返回云家的途中就对她痛下杀手了。想要解开六年前那一夜之谜,或许就要从云孟瑶的身上下手。
云逸是何等聪明之人,看到女儿眸光乍冷,他的心也跟着一寒,该不会是……他不敢想,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女儿。
云溪看了过去,看到父亲眼底的挣扎和不忍,心中微微一叹,便将此事暂时寄放在了心上,没有捅破。她试着转移话题道:“过两天就是爷爷的寿辰了,到时候我会送一份大礼给爷爷,还有小墨的,自从知道要给太爷爷祝寿后,他就一直都在悉心地准备着。”
“哈哈,太好了!老头子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扫方才的阴霾,云老爷子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
云逸也跟着开怀地笑了,但眼底还是有些忧虑:“经过今日之事,这一次的寿辰,估计大臣们和各国的使臣是不会来了,毕竟两大世家的威慑力不是寻常人能够撼动的。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云老爷子豪放地一甩手,朗声道:“这有什么?他们来不来,老头子我的生辰照样办!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其他不相干的人,管他做什么?”
云溪赞同道:“爷爷说的对,生辰是给自己过的,不相干的人来了,反而误了心情,倒不如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说,这么反而更温馨。”
祖孙三代相视而笑,云清心中的阴霾也跟着减淡了不少。
夜幕降临,月光柔和地辉洒大地。
影影绰绰的树荫下,一大一小父子俩挥洒剑光,起舞弄清影。
云溪远远地止步,遥望着父子俩一起舞剑的身影,她心中微暖,有些不忍心打扰。
小墨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长度适中又轻灵巧便的宝剑,正合适小墨使用,云溪墨发微偏,莫非他下午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搜寻宝剑去了?
倒是有心了!
他们所练的究竟是什么剑法?
恍惚中,她好似看到了漫天的雪花飘飞,空灵轻柔的雪,美艳纯净的世界。
那还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那宜静的唯美的画面中突然冲破的动态之美,一剑之威,搅动了漫天的雪花,忽快忽慢,灵动飘逸,于静中蕴藏杀机!
仔细看时,又可以发现,看似简单挥出的一剑,其中却包含了许多可以任意变幻的招式,如此高明的剑法,令人赞叹!
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何独独挑选这一套剑法来教儿子了,因为儿子身姿轻灵矫捷,但因年龄的关系,力道不足,而这套剑法取的就是灵巧飘逸的特点,是最适合儿子练的一套剑法,足见他的用心。
慢着,他如此用心地教儿子剑法,真的单纯只是对儿子的一种溺爱和补偿吗?还是他另有目的,想要用父爱来感化儿子,然后将儿子从她的身边夺走?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心底不由地生出了警惕心。
“小墨,十三式的剑招都记熟了吗?”
“记熟了。”
“真聪明!不愧是我儿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龙千绝浅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很是欣慰。如此复杂的一套剑法,他才演练了几遍,儿子就能练得七七八八了,不可不谓是天才儿童!而且是习武的天才,天下间万中挑一都不一定能挑得出这么聪明的孩子来!
“儿子是我生的,自然是聪明的,请你不要随便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云溪走上前,打断了父子俩之间的交流,看到他们父子如此和谐的相处,她心底莫名地泛酸。
龙千绝抬头看着她,不想和她争论,浅笑不语。
云小墨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仰头看向娘亲:“好热哦!娘亲,我先去洗澡了。”
云溪颔首道:“嗯,娘亲帮你洗澡。”
云小墨犹豫了下,露出些许忸怩之色,挠了挠头,道:“娘亲,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再随便给娘亲看我的小弟弟了。”
云溪怔在了当场,眼角一阵狂抽,被儿子雷得不轻,仿佛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糊味。
儿子,你才多大,你的小弟弟也不过就是条小蚯蚓,有什么不能看的?
好吧,为了维护儿子的自尊,不看就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