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怎样的特效与后期制作,都做不出如此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的震撼感觉。
这就是第五琛和第五悠然父子俩此刻的感觉。
一柄宽刃巨剑就这样静静地悬停在空中,毫无装饰的古朴剑身散发着凛冽的煞气。配合着屋内灯光以及装修的整体效果,当真是明晃晃夺人眼目,冷森森叫人胆寒!
第五琛毕竟是商业老手,经历过的风浪自然更多些,相比较第五悠然更快速的稳定下心神。脑中飞快计算着当前局势下的利弊,看来自己还是犯了大忌讳。如果自己能够认真听从儿子的建议,无论礼数还是态度都能够恭敬一些,恐怕现在的局面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
当下的局面是,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话语权。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没法说。高小沐御剑释放出来的真气倒是没多少,可是这柄巨剑本身自带的威压,简直如泰山压顶般重重盖在第五父子和公羊司晨的身上。视觉的威压让第五琛感到呼吸艰难,紧张感充斥全身;境界的威压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死死地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高小沐扫视了一下呆若木鸡的三人,缓缓收手,空中轻念:“得守以清綄灵归。”只见前一秒钟还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綄灵巨剑瞬间在空中缩小,再次变回到了工艺品大小。高小沐右手虚张,小巧綄灵剑飞回到高小沐的手中。随着綄灵剑的收回,让震慑三人的威压瞬间消散,看着依旧对眼痴憨的公羊司晨,高小沐说道:“现在还需要我给你道歉么?”
“不...不...”闻言醍醐灌顶回归神志的公羊司晨赶紧慌张羞愧的回答。那巨剑带给他的威压和高小沐深不可测的修为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几个呼吸间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作为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公羊司晨这是第一次如此切实的感受到死亡与自己的距离。他此刻的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至于什么风度,面子,薪水,都赶紧往后靠一靠吧。果然是夜路走多了见鬼,河边走多了湿鞋,凭借着他这半吊子修为是没有任何资格在高小沐面前大言炎炎的。
“小子,留一线。且不说华夏国的律法,就算是在虚界他这也不算是取死之道。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半步筑基,境界不稳。若是杀人恐损你道心。”这是陈非臣在识海中传来的警告。就在綄灵剑刺向公羊司晨的瞬间,这个老者就呼出声来。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刚刚学会御剑的高小沐堪堪及时收手,否则凭借着目前高小沐的掌控力,很有可能因为失手将公羊司晨一击毙命。
“本就没想杀你。”高小沐自然是不能露怯,总不能当着第五父子俩的面前说‘对不起啊,差点没收住手,让你尿裤子了我很抱歉’这样的话。虽然自己也很心悸,不过只能在脸上装出一副‘我故意为之’的高人相:“修真路远。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其实我还是比较好奇的...”高小沐有些玩味的看向公羊司晨,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这半套筑基功法,从哪来的?”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是大吃一惊。
公羊司晨此刻心中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他是如何得知我修炼的功法是残诀?这个事情我连第五爷俩都没说,难道仅仅是几个呼吸一次交锋就瞬间看出了我修炼功法的问题?这得是什么样的高人大能才能做到?难道是窥一斑而知全豹么!至于第五父子两人听来却是有些歧义,半套筑基功法?难道是这个公羊司晨故意留了一手,并没有全部传授给我们么?很有可能,他今天施展的这个御物的手段就是自己父子俩完全不知道的!
在几人心中各自盘算的时候,高小沐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解释道:“你们两位也不用怪罪他。据我初步的判断,你们共同修习的功法是他意外得来的,只不过得来的时候就是残诀,是不完整的。这一点在你们三人难以控制的真气中就能看得出。第五兄弟我且问你,你修炼的时候是不是总觉得真气吸收的很少,而且总是不由自主的溢出体外?”
“没错,这种感觉从修炼的时候就有,得有四五年了。”第五悠然听到高小沐说的,不禁眼前一亮,自己修炼时候出现的问题居然被他一语道破。
“还有,每次想要使用真气发力攻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种很明显的无力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便秘?”高小沐饶有兴趣的继续发问。
“额...高兄弟所说的还真是...恰如其分...”听高小沐这么说,一直以来都能感觉到问题存在,却不好形容的第五悠然彻底明白了那种感受的真切体验,虽然说得有些直白不堪,但也是一语中的。
“那就对了,从这位公羊的真气释放上不难看出,他在这功法上应该没有藏私,这才导致你们都是半吊子。”高小沐从始至终没有称呼过公羊司晨一句‘公羊先生’。
我先生在我识海里跟我对话呢!那是三百年修士,实打实的高手。一个不到五十岁的江湖骗子我特么敬你什么,没把你贬得一无是处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可别忘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把你给挤下去。想到这里高小沐不由皱了皱眉,看向公羊司晨:“你这裤子上的味道,可有点冲啊。”
有点冲!意思是,你老小子该走了,别这么不识相。真等到人家爷俩问起来你功法的事情也是够你尴尬的。
“哦哦...是是是,那我就先告退了。”公羊司晨明白高小沐的意思,虽然高小沐帮着自己说了两句好话,可是骗吃骗喝骗财这么多年,第五琛更是拿自己当亲兄弟,自己说到底还是没说实话。如今被戳破了,更是有些没脸相见了,随即有些讨好又有些歉疚的对第五琛说道:“第五兄,那愚兄就...先行告退了。”
“公羊兄,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先去楼上换身衣服吧。”第五琛看了看相处了几年的老兄弟,要说一点不怪他那是不可能的。两人的相识自然是起源于相互利用的心理,第五爷俩利用公羊司晨的功法以图长生,公羊司晨利用爷俩的信任谋取钱财。可是随着修炼的进境,慢慢感受到身体变化的第五琛是真心的想结交公羊司晨作为挚友。在他看来,能将这样神奇的功法告诉自己,单是这份情谊就足可以感动自己。尽管藏私了,但谁又没有秘密呢?
在公羊司晨狼狈的离开房间之后。第五琛有些忌惮的看向高小沐。声音中的沉稳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发自内心的恭敬:“高小兄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这样称呼您。”
“可以,您有何话说?”高小沐见第五琛对公羊司晨的语气还是很友善,不禁心里有些失落感。没有成功的让他们老兄弟只见产生嫌隙,看来自己的离间手段实在低微。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正式的聘请您为我第五家的供奉。”第五琛的话让一旁的第五悠然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开心起来,难以抑制喜悦的说道:“是啊,高兄弟。如果您能成为我第五家族供奉的话,那真是太好了。不仅家族里的商业资源您可以利用,每年还有高达二百万的年薪可以拿。”
想让我当你家的供奉?
高小沐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皱眉陷入沉思。当然,这是第五爷俩看到的状态。真正的高小沐此时正在识海中开三人会议。
“老头,你也听到了,供奉这个职位我听你提到过,我师爷曾经是那个什么隐龙圣地的供奉吧好像,和我说说这供奉都要干啥。”高小沐急不可耐的问道,第五悠然随口开出的二百万年薪的确让他心动,这笔钱如果给到自己,那可是完全能改善母亲的生活环境了,更能让母亲少操劳十几年了。
“供奉,从字面上有两重含义。第一,说的便是聘用你之后你的职位名称。可是这第二,值得是侍奉和伺候。供奉往往是双向的,他第五家族出钱雇用你,你是要为第五家族卖命的。说得直白些就是附庸。”
“附庸?”高小沐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要给他爷俩卖命,打工?”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陈非臣有些气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随即说道:“在虚界中的供奉,用当今人界的话说就是一个高级保镖。”
保镖?那可不行!鬼知道你们爷俩一年要跑多少地方,难道自己也要跟着满世界乱跑?我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要不要了?我辛勤操劳的母亲陪不陪了?
如果第五琛将二百万现金放在箱子里展现在高小沐眼前,恐怕高小沐绝对会欣然接受,而且双目放光。但是一个二十岁普通家庭的孩子,你能指望他对二百万有什么认知么?向来年轻不信命的高小沐此刻一想到自己要变成别人的手下,心里就很大的不情愿。更何况是第五悠然的手下!尽管他这些天来表现得非常恭敬,但高小沐可不会忘记自己和第五悠然第一次见面时,这小子可是对路芊芊心怀鬼胎的!
“不,我拒绝。”高小沐想到这里,奇怪的看了眼第五悠然,很果断的拒绝出口:“我不接受成为你家族供奉。”
“高兄弟,那我和家父的修真...”第五悠然立刻就急了:“难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么?”
“有。”高小沐抬眼想了一想,瞬间捋出一条思路:“我答应收你为徒,传你正确完整的修炼功法。作为回报,你第五家族每年要支付我八十万华夏币的学费。并且需要在世界范围内的珍稀药草拍卖会上无条件的为我拍得价值不低于百万的药品。”
“您,您说的是真的么?我可以和您学习修真?您真的愿意教我了?”第五悠然听到这话,登时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些局促的搓着手,反复的确认着。
对面的第五琛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高小沐的想法,聘一个二十岁的供奉且不说家族中会不会有人反对,单是他这年纪正是天高任鸟飞的时候。这高小沐竟然能一瞬间放弃如此丰厚的薪金转而提出差不多相等的条件,也是个机智聪慧的少年。随即他也站了起来,对着高小沐恭敬的鞠了一躬:“高先生,您提的要求我都答应。犬子,就托付给您了。”
高小沐依旧坐着没动,从容的接受了第五琛的鞠躬。并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第五琛的态度显然是作为家长向老师托付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功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收第五悠然做徒弟也是陈非臣允许的,自己提出的要求人家也尽数答应了,所以他很坦然的接受了一个长者的恭敬。
“小子,我也是头一回听说修真拜师是需要这么多拜师费的,那老夫的拜师费呢?”识海里陈非臣有些不忿的声音传来。
“可以有,等第五家的钱打过来之后,我转给你。你给我个卡号吧,哪家银行啊?也支持zf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