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摇摇头道:“牛粪叔,不行啊,他们不同意,我们也要杀你的,多好的机会啊,你得帮我们说服他们啊!有了羊群、房子、粟米地,以后我们可以养活他们的。我们都十七岁了,还没有后,很着急啊!”
袁广凭着多年的商业本能,觉得机会来了。咳了一声,道:“要杀他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就同意你们杀他。”
“那你问。”两个年轻人很开心。
“首先,你们和你们牛粪叔认识,而且以前关系很好,对吧。”
“对啊,不然你以为谁都肯帮忙别人杀自己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德绑架,吃定了人情啊!袁广一声叹息,又道:“谁不想好好地活下去呢?他为什么要帮你们杀死自己呢?”
“因为我们关系好啊,关系好他就应该帮助我们啊,我们比他年轻,还有一群弟弟妹妹要养活,他这么老了,我们不杀他,也有别人来杀他啊,帮助我们是应该的啊。”
有人来杀他,他就一定会死?什么逻辑!袁广知道不能认真,继续道:“关系好就要互相帮助对吧?那么,他帮助了你们,你们也应该帮助他啊?你们又拿什么帮助他呢?”
“我们可以帮他养活你们啊!”
“你们自己都没办法养活自己,还要靠杀死朋友来获得资源,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帮他养活我们?再说了,兰花只有一个,你们两个怎么分?是不是又要互相杀死对方?”
“兰花有两个啊!两个!牛粪叔知道。就算只有一个,我们俩一起要呗,我们不用分的。”
袁广惊呆了,秦猛惊呆了。事后唐横说,当时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就不按自己的思路走啊!袁广哀叹。想了一下又说:“你们杀你们牛粪叔,就是要获得吃的、住的、用的,并留下后代,对吧?”
“对呀。”
“这样就很简单了。如果你们不用杀你们的牛粪叔,就可以有吃的、住的、用的,还可以娶到兰花,不是更好吗?我可以保证,我们能帮你们达到这个愿望。”
两个年轻人转向牛进达,大叫:“牛粪叔,他们不实在,他们骗人!”
牛进达笑呵呵地说:“他们不会骗人的,他们说能做到,就能做到。我和羽和蝉,现在都是吃他们的,每天吃得饱饱的,可好吃了,都是你们没吃过的。”
两个人疑惑地又看向袁广。
袁广笑着说:“没错,我们不仅能给你们吃的、住的,还可以帮你们娶到兰花。只要你们听我们的,帮我们做事就行了。我们还可以给你们姓和名,让你们成为贵族。你们牛粪叔现在叫牛进达,已经是贵族了。”
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看袁广,看看牛进达,道:“真的?”
这也太单纯了吧?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的?袁广非常肯定:“真的!”
“那行,我们现在就帮你们做事,今天就吃你们的,行吗?”
“当然行啊!”袁广拿着撬钎,来到野牛头前,把撬钎斜插进两个牛角中间,对两个人说:“来,这叫撬钎,你们俩一个把撬钎那头往上抬,一个把撬钎这头往下压。”
两个人上手就干,一使劲,牛头就被稳稳地撬到一边,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喉咙里不断地哞哞哀鸣。
“我查,广神,我算是再一次彻底服了!三言两语就让杀人犯成了佣工,这忽悠大法是真正了不起啊!”唐横膜拜地说。
连你德叔都瘸了,何况他们?袁广笑笑:“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永远是智慧。”又对两个年轻人说:“我不说松手,你们俩千万不能松手。”
然后袁广用虎钳夹来早就烧红的钻子,就往野牛的鼻子隔膜中烙去。在野牛的惨哞声中,野牛的鼻子隔膜被烙了一个洞。
“秦猛,酒精!”袁广叫道。
秦猛立马在车里拿来一瓶酒精和一团医用棉。这是秦猛为了防止野外生存受伤准备的,现在被用到了牛身上。
袁广把虎钳和钻子递给唐横,示意他放车上去,用酒精仔细地给牛鼻子消毒。
消好毒,袁广把绕成一粗一细的两根绳子拿过来,粗的绑到牛脖子上,绑成一个环,再把细绳子穿过牛鼻子隔膜的洞孔,左边一头系在牛脖子上的绳环上,右边一头连接上另一根五米长的粗绳子。
袁广牵着绳子对牛进达道:“现在这头牛就听话了。它要不听话,你就这样。”然后把绳子一拽,牛就疼得痛哞一声。连续示范了几次,袁广把绳子递给牛进达,道:“等会牛被放开以后,只要你牵着绳子,你往哪走,牛就会跟着你往哪走。它不听话你就拽绳子。”
听得牛进达两眼放光,期待不已。
袁广又对两个年轻人说:“好了,现在放开撬钎,抽出来站一边去。秦猛唐横,解开牛腿上的绳子。”
野牛获得自由后,很快就站了起来,牛眼一瞪,就要朝牵着绳子的牛进达冲撞。牛进达兴致勃勃地一拽绳子,野牛一声痛哞,果然就老实了。
牛进达觉得简直太神奇了,玩兴大起,拉着绳子就开始往前走。牛鼻子是牛的软肋、死穴,那里集中了敏感神经,一吃痛,不得不跟着走。牛进达越走越快,很快就和牛在草原上奔跑起来。只不过他在不断地改变方向,野牛不得不跟着他改变方向。
“好了!停下!牛鼻子刚刚受伤,还没愈合,不要把它玩废了!如果伤口感染,它会死的!”袁广大叫。
一人一牛终于停了下来。野牛很听话地呆在牛进达身边,再也不敢乱动。
袁广吩咐牛进达道:“把你的宝贝给秦猛,我们现在把牛王分解了带回去吃。用完还给你。秦猛,牛太大,只要最好的,先卸成大块,回去再分解。牛皮有大用,要保持完整。”
秦猛拿着匕首,极快地分解着牛王。两个年轻人看着秦猛手中锋利的匕首,大呼小叫,就像看见了绝世宝贝。然后在大呼小叫中,和唐横一起,往双排上装分解下来的牛皮和牛肉。
待秦猛分解完牛王,袁广看看还没燃尽的火堆,指着牛进达对两个年轻人说:“看见你们牛粪叔没有?看看,光头,没头发,穿的新衣服新鞋。你们问问他,舒服不舒服。”
两个年轻人看向牛进达,还没发问,牛进达就兴奋地说:“我说茅草石头,赶紧把头发刮了烧掉,衣服也烧掉!我就是听他们的,把头发刮了衣服烧了,我身上现在没有臭虫,可舒服了!”
两个年轻人看向袁广,袁广很满意。任何广告也赶不上口碑的效果啊!一指秦猛:“找他。”
秦猛很快用匕首刮光了两个年轻人的头发,扯下他们身上可怜的麻布片投入火中烧掉。
袁广看着两个赤条条的人,对唐横道:“他们坐你的双排车,回去后告诉他们先不要下车就好,等烧水给他们洗完澡再穿衣服。”
袁广接过牛进达手中的牛绳,把绳子拴在双排车尾,埋掉火堆,双排在前,骑士十五世在后,一行人开始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