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朱由校对许显纯道，“都盯住了？”
“陛下放心，我锦衣亲军要说跟八旗铁骑之类的刀来枪往的会战不行，可侦辑刺探可是代代相传的本事。”
“锦衣卫以前正面搏杀也是一等一的，可惜被你们先辈丢了。”朱由校道，“还好你们还没有丢了吃饭的本事，查出来他们右都御史为什么盯着西山？”
“收了晋地一些商贾大户的银子，”许显纯道，“我们的人秘捕了他的亲信，不怎么用刑，那小子就全说了。”
“他们但是什么都敢卖啊，”朱由校道，“本以为上次借朕遇刺的机会，混乱的时候将京师中他们的人趁机除去了一些，想不到他们贼心不死，又冒出来了。”
想起以后的皇商，朱由校就感到麻烦，初步掌握厂卫，朱由本想将几家皇商清洗了。
让锦衣卫一查，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几家只是领头的，后面还跟着大批的商贾，为他们提供物资，商贾的后面还有谁，锦衣卫也不敢查下去了，再查，不但勋贵重臣牵扯进去，就连内外延都可能牵扯进去。
西厂厂公曹公公道，“右督察御史，晋商，清奴，这线是串上了，看来他们怀疑西山了。”
“不知道这次的逼宫有没有他们的手笔在其中？”
许显纯道，“锦衣卫已经盯着了。”
“就是开始没有，后来他们也该顺水推舟的，”朱由校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不可以打赢。”
曹公公还是有些担忧，“就是不知道他们探听了多少。”
“是属下无能。”许显纯请罪。
“不关你们的事，十七个营头，每营约一卫兵马，近十万甲士，再加上矿工等，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粮饷，想永远瞒住怎么可能。”
“只要不让他们莫清楚具体人数，实际战力就好，”朱由校道，“想来那些商贾也不过是应身后主子的要求，在加上贪，想将消息卖个好价钱，不会下死命的差的。”
“至于我大明多不多这三万几万的兵马，你们觉得清奴会在乎吗？皇太极会在乎吗？”
朱由校继续道，“我大明带甲百万，他们还不是要叛就叛，要打就打。难道西山多了几万的兵马，清奴就会不来了？”
“不会，”许显纯道，“据传过来的消息，清奴打败林丹汗，回去后并未解散兵马，只是将部分兵马解甲，又从各旗中抽调其他的旗丁入役。”
“本以为皇太极回去后，怎么也要让兵马修整一番的，没想到他连一两年都等不了了。”朱由校道，“能知道他们的准确出兵时间吗？”
“还没有查到，”许显纯道，“辽东的汉人不多了，不是奴隶就是铁杆的叛徒，锦衣卫剩下的暗桩不多了。”
“那就让他们潜伏，轻易不要动用，蒙人没有清奴严密，只要查查投靠清奴的蒙人部落，就能大致判断出来他们的出兵时间了。”
朱由校继续说道，“这次逼宫要是闹的不可收拾，就算是后来平复下去，也许那时候，清奴的铁骑已经入关，兵锋直指顺天府了吧。”
“投靠清奴的科尔沁部落，有部分台吉已经聚拢骑兵了。”许显纯汇报着锦衣卫收集起来的情报。
“那就打，”朱由校道，“朕相信西山大营的兵马足以对付清奴铁骑，可虑的是，我们的骑兵不足，打赢了，也难以将清奴重创。”
“想要靠步卒連上骑兵，不可能。不能重创清奴，下次再想让清奴自己送上门，跟步卒硬撼就难了。”
曹正纯道，“何不调部分关宁铁骑来，指着关宁铁骑跟清奴打硬仗不行，等清奴败退的时候，缠着清奴总行吧。”
“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的。”
朱由校道，“跟清奴的这一仗，咱们只能赢，不能败，要是败了，将西山大营的兵马折损了，你我恐都不得好死。”
许显纯没想到陛下将事情想的这么严重，将与清奴的胜败看的这么重。
“你们说，这些文臣会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夺去的权吗？”
“胜了，朕有西山大营雄兵在手，满盘皆活，”朱由校道，“败了，失去了兵马支撑，你们觉得就凭废物勋贵，没了心气的将门，能是文臣的对手？”
“文臣们还会怕朕，朕还能这样生杀予夺吗？”
“弄不好，再来次落水，下药也不是不可能的。”
“没了朕的支持，就凭小五，会为了护着你们跟文臣们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