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示上的内容，韩青的脸慢慢涨成了猪肝色。
拳头紧握，指甲插进了皮肤里。
居然，
真的如那小吏所说的一般。
秦牧杀了五千人，俘虏了五千人。
就算公示里面有夸张的成分，但肯定不会相差太多。
杀多杀少对自己这边来说是无所谓的。
除非两边都死光干净了，否则这并不关键。
最重要的是，
可以确定，秦牧真的和胡骑交战了！
所以伏信鸿之前说的，
秦牧投胡，情况危急之下撤军，全都是错的！
这是杯弓蛇影！
如果伏信鸿当时没有撤军。
而是原地驻扎，等待秦牧和胡骑交战的结果。
无论是最后是谁赢了。
剩下的一方肯定是损失惨重。
如何能抵挡朝廷的五万大军。
如果发挥的好，
甚至可以同时除掉两个祸害！
自己这边就是得利的渔翁。
但，
伏信鸿居然吓得直接撤军了！
韩青砰地一下将公示拍在了御桌上。
目光寒冷地盯着伏信鸿。
“伏卿，你可知你延误了何等战机！”
伏信鸿的脸色也变了。
如果秦牧真的没有投胡，那当时真的有可能一举平定边患。
懊恼涌上了伏信鸿的心头。
悔不当初啊！
悔不当初啊！
旁边的太监这时已经将公示拿了下去，给大臣们呈览。
“居然真的如此，秦逆究竟如何办到的！”
“这不可能啊！他哪来的这么多兵马，战果如此之大！”
“秦逆实力恐怖如斯啊！”
“杀的好啊！啊不是...”
其实硬要说的话，大臣们相比于秦牧，肯定是更讨厌胡人的。
毕竟这已经是世仇了。
自大梁开国以来，双方一直在相互交战。
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有胜有负，但两边都没有实力彻底除掉对方。
就这样打了已经两百多年了。
将领，士卒，百姓。
在战争中已经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
国仇家恨是无法化解的。
荣文驰也凑过去，看完了整张公示。
他傻了眼。
这竟然是真的！
作为一步步从底层打上来的武将，他十分清楚地直到胡人是个什么实力。
就单兵战力平均来说，射术，骑术可以说是碾压大梁士卒。
他们又因为以肉、奶食物为主，体格壮硕无比。
除了装备，大梁的士卒可以说是毫无优势。
而且，上万人规模的胡骑。
那就是更恐怖的存在了。
冲击力强悍，又来去如风。
大梁别说步卒了，就连骑兵也很少有能跑得过胡骑的。
平时最多的情况，就是被骑射当狗遛。
荣文驰觉得，如果自己手上有两万精锐士卒，才堪堪能打败这个规模的胡骑。
但，只是打败而已。
或许，用打退来形容会更为合适。
杀一半，抓一半...这怎么可能啊！
只有用十万大军团团围住，才有可能做到这种战绩吧？
他不可能有这个数量的军队。
秦牧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荣文驰摇了摇头。
他根本想不到答案。
他连秦牧手里究竟有多少人也猜不到。
伏信鸿没有去看公示了。
上面的内容和小吏所述的肯定不差。
他是讨逆军的主将，很清楚当时的情形。
如果秦逆没有和胡人联合。
那他要同时面对两支大军。
一边是五万讨逆军，一边是上万胡骑。
只放了一个狱囚过来，这难道就能笃定我会退军?
秦牧焉能自信如此啊！
还是说，
他在自己这边也是安排了士卒把守的？
他难道还想想同时吃下两支兵马！
伏信鸿摇了摇头。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
都太恐怖了。
这远远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
他甚至连秦牧的作战方案都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