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素问这时心中却百感交集。谢玄凌对自己的感情,她怎么会不知晓?可是她一直不敢正面去面对。她心中只有云澈一人,真的对谢玄凌没有男女之情。
可她又不想做得太决绝,一来怕他伤心,二来前朝后宫诸多事宜皆依仗谢玄凌的帮忙。虽然,他一直不求回报,但素问总觉得欠他太多。也正因为这样,素问每次见到他都觉得压力山大。
刚刚听到谢玄凌直接表白心意,素问一时间真不知如何作答。她再三斟酌,轻声道:“你的心意朕当然知晓,但眼下朕腹背受敌,实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谢玄凌忙道:“陛下,臣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臣可以等……”
墨染听见这段对话,更是气得够呛。他心想,云澈在宫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可她却与别的男人在这谈情说爱。还给他希望,让他等。
此时,素问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尴尬了。她也不知该继续同他说什么。于是,便打发他回去了。
谢玄凌走了之后,素问又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思虑着以后该如何与谢玄凌相处。
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哼,云澈不在,你就深更半夜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对得起云澈吗?”
本是没人其他人的屋子,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素问差点儿没坐稳。她忙转过身,只见墨染正翘着二郎腿,一脸不满地坐在床边上。
“墨染,你可吓死我了,”素问见到墨染又惊又喜。她想定是云澈又让他来送信了。她真的很想念云澈。
可墨染却误会了这句话,沉着脸道:“可不是,大半夜差点儿被我捉奸在床,当然害怕了!”
素问这才想明白,原来墨染是因为听见刚才她与谢玄凌的话,不高兴了。
“你瞎说什么?”素问走到墨染跟前,解释道:“刚才谢婕妤是回家省亲后向我汇报一些很重要的事。”
墨染一脸的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道:“哼!我刚才都听见了。你说现在不是跟他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呢,说他愿意等。等到奸臣都除掉了,你们好夫妻恩爱,是不是?”
素问都无奈了,分辨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里的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
“哼!”墨染又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跟他不清不楚吧?可怜云澈在宫外天天殚精竭虑为你谋划,你却这样水性杨花!”
素问见跟他分辨不清了,便无奈道:“算了,随你怎么想。你回去就把今日所听所见原原本本告诉云澈。他会明白的。”
墨染瞥了她一眼,仍是气呼呼地样子。
“喂,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是不是云澈有信给我?”素问问道。
墨染一惊,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于是道:“没有信。云澈只是让我带句话给你。他听说你要建立个秘密组织,让我告诉你,琼英岛的高手们现在都在姑苏。让他们加入你的组织吧。”
素问心头一喜,这琼英岛的高手是云澈外祖父的人,一定都是亲信。若他们加入自己的组织,定会忠心耿耿。
“那我怎么能找到他们?”素问追问道。
“不用你找,我爹自会与谢家联系,你跟那谢玄凌花前月下时,随口告诉他一声便可。”墨染仍是没好气地说。
素问倒是没太介意,听见他说“爹”,便惊喜地问道:“墨染,你爹也来了?这回你们父子总算团聚了!”
墨染很不耐烦,道:“我的事就不劳陛下关心了。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走了。”
说完,他便要缩回幔帐中。
“哎,等一下!”素问将他叫住,“云澈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墨染还在为谢玄凌的事生气,于是就想气一气素问。他故意笑着道:“云澈好得不得了!在宫外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前几天,他还带我去了万花楼,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买了个花魁呢!”
墨染说完便顺着密道走了。
素问愣了半晌,直气得脸色发白,嘴里不停念叨:“这个该死的,竟然背着我去逛青楼?还买花魁?”
这时,白芷进来了。她见素问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墨染刚才来了!”素问没好气道。
白芷听到墨染,顿时来了精神,道:“陛下,他来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素问看了她一眼,道:“人家两个人现在可风流快活了,都去逛青楼了,还顾得上你?”
白芷一听,也气得够呛,道:“这个死太监!假太监!肯定是他带着皇子去的。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
“哼,别提那慕容云澈了!居然还花了一百万两买花魁?我看他真是以前呆在倚梅园没见过女人,这一出去便疯了!”素问气呼呼道。
“一百万两卖花魁?”白芷直着眼睛道,“他买那个做什么?”
素问气得声音都发颤了,道:“还能做什么?买回家当小妾呗!他这王爷当得可真是快活啊!”
白芷嘟囔道:“一百万两,皇子可真舍得!那青楼女子就那么好看?”
素问一拍桌子,恨恨道:“朕怕他在宫外不适应,特意告诉内务府不限制他的花销。现在看来他是无法无天了!拿着朕国库里的银子逛青楼,岂有此理?”
她转向白芷,道:“你明日就去告诉内务府,睿王府除了平时必需的吃穿用度,额外的银子一律不拨!朕封了他的小金库,看他还怎么风流快活?”
“嗯,”白芷用力点点头,道:“没钱了,皇子和墨染就都老实了!”
且说墨染,回到王府怒气冲冲将素问与谢玄凌的对话告诉了云澈。
云澈却只淡淡笑道:“没事,我理解。”
墨染瞪着眼睛,道:“她背着你跟别的男人说这种话,你还理解?”
云澈道:“她有她的难处。如今她还要谢玄凌帮她做事,所以不能太决绝,况且她心地善良,定会觉得亏欠了那谢玄凌,所以才会如此说。”
墨染一惊,思索了片刻,觉得云澈说得有理,也就不再生素问的气了。
可第二天,内务府便传来消息,说圣上控制了睿王府的花销。
云澈心中纳闷——素问这么做是为何啊?他想了想,觉得问题肯定出在墨染身上。
墨染支支吾吾说了逛青楼的事。
云澈气得哭笑不得,对墨染道:“好吧,以后我们连去茶楼喝茶的钱都没了。你要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管着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