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驶离轧钢厂,杨厂长还是坐副驾驶。
何雨柱只能勉为其难,再次充当领导坐后排。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俗,这是没办法的事。
何雨柱好奇地问:“杨厂长,我们去找哪个领导?”
杨厂长回答:“上周你去做饭的那位大领导。”
想到这事,杨厂长就一肚子火,即兴来个秋后算账。
“让你给大领导做顿饭就敢找我要两张自行车票,你是怎么敢的?”
“我恰好需要两张自行车票,你恰好有,而且你又恰好需要我帮你拍马屁,我为什么不敢?”
何雨柱淡然道,完全无视杨厂长的不爽,这老小子再不爽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俗话说得好,君子可欺之以方,杨厂长勉强能算个君子吧。
他不是理想中那种道德完美无瑕的君子,而是世俗中有七情六欲的君子。
这种人非常好对付,只要你有价值,只要你别突破他的底线,啥事都好商量。
君子通常斗不过小人,因为君子有道德底限,而小人没有道德底限。
事实也的确如此,再过几年,杨厂长就得靠边站,李副厂长取而代之。
何雨柱在考虑一个问题,他应不应该帮助杨厂长对付李副厂长。
无关乎道德,更不是为了正义,纯粹看帮谁对他更有利。
目前来看,自然是帮杨厂长对何雨柱更加有利。
但此一时彼一时,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且先看着吧。
杨厂长没好气地问:“何雨柱,你有不敢的事情吗?”
“当然有。”何雨柱坦然道,“我是遵纪守法小红星,触犯法律的事我都不敢干。”
“呵呵!”杨厂长冷笑,“倒卖黑市物资投机倒把,也算是遵纪守法?”
何雨柱回报以冷笑:“杨厂长,我那是帮忙调节市场供求关系,你不也是受益人么?”
杨厂长两眼一黑,赶紧闭嘴。
格老子的,跟这憨货斗嘴果然没有好果子吃。
何雨柱懒得纠缠投机倒把的问题,问道:“杨厂长,这位大领导有多大?”
杨厂长不想具体回答这问题,说道:“总之比我大,比你更大。”
靠!
何雨柱换了一种问话的方式:“你觉得自己将来有希望达到大领导的层次吗?”
杨厂长满脸黑线,冷哼一声,拒绝回答这种极度伤自尊的问题。
这憨货,真特么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问题都敢问。
“不回答就是达不到。”何雨柱呵呵笑道。
这回杨厂长索性连冷哼都懒得,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真无趣!
如果杨厂长是个风姿绰约的御姐,该有多好。
偏偏是个无趣的糟老头子。
何雨柱懒洋洋地靠着车门,看着窗外。
他能感受到窗外路人看向吉普车的目光,羡慕中带着敬畏。
这种目光让他飘飘然,同时又莫名地有一丝惆怅。
路人只知吉普车是座围城,外面的人进不来。
却不知围城里还有围城,层层叠叠,一层比一层难进。
“何雨柱,一会见了大领导,不许胡说八道瞎咧咧。”
杨厂长冷不丁冒出一句,生怕某憨货在大领导面前发癫。
“放心吧杨厂长,我知道轻重。”何雨柱随口说道。
至于究竟能不能让杨厂长放心,何雨柱自己也不知道。
且看着吧,见机行事。
……
依然还是那栋西式别墅。
何雨柱和杨厂长在陈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看到见面在这地方,何雨柱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
显然杨厂长是大领导的亲信,要不然不会在书房谈事情。
也难怪过几年杨厂长要靠边站,因为到时大领导也得靠边站。
靠边站,和能力与人品无关,与站队的关系直接密切相关。
简单的寒暄之后,杨厂长介绍道:“首长,这位就是小何师傅,全名何雨柱,现在是我的助理。”
姜启明好奇地打量着何雨柱,何雨柱也好奇地打量着他。
忠厚刚正,这是姜启明对小何师傅的第一印象。
儒雅亲和,这是何雨柱对大领导的第一印象。
姜启明微微点头,何雨柱暗暗摇头。
儒雅亲和,这种气质的大领导难怪会靠边站。
必须得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才能站稳脚跟。
人不狠站不稳绝对是真理,特别是身居高位者。
眼前这条大腿究竟要不要抱呢?
何雨柱心里天马行空,嘴上却是恭敬有礼:“首长好。”
姜启明露出微笑:“何雨柱同志,你进步很快嘛,上星期还是厨师,转眼就成了厂长助理,新的工作岗位,感觉怎么样?”
何雨柱一本正经如实回答:“报告首长,还行,我感觉挺轻松的,就是杨厂长可能不太轻松。”
杨厂长眼前一黑,把这憨货拉出去剁了的心思都有。
特么的,这憨货是当面在首长面前给他上眼药啊。
助理轻松厂长不轻松,意思是说厂长的能力不如助理?
“噢?”姜启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给杨厂长出了什么难题?”
何雨柱如实回答:“报告首长,也不是啥难题,其实是小事,杨厂长顾虑太多,所以变成了大事。”
你个龟儿子!
再让这憨货说下去,老子在首长面前的形象可就全毁咯。
杨厂长连忙把何雨柱所写的方案递给姜启明,解释道:“首长,为了完成大干快干一百天产能翻倍的艰巨任务,何雨柱写了一些可执行方案,您看看。”
“噢?”姜启明大为诧异,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一个厨师,难道也懂得怎么让产能在100天内翻倍?
虽然姜启明很欣赏何雨柱的志气,但志气和能力是两码事。
再有志气,不也得有个成长的时间?
可是!
姜启明很快发现,他错得非常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