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干，白糖，皮蛋，夹心饼干……
这些东西，即便是杨厂长听了都无法拒之门外。
他是有钱，但供应限额摆在那，有钱都花不出去。
比如说白糖，他堂堂正部级厂长，每个月只有2斤的量。
至于牛肉干皮蛋夹心饼干等副食，抱歉，他也得凭副食券购买。
别说他只是正部级厂长，正儿八经的部长，买东西也得凭票凭券。
这年头，像杨厂长这样的金领，他们的钱是花不完的。
不是他们不想花，而是花不出去，没有地方可以花。
不像后世，工资再高也能花完，不愁没地方花钱。
所以，黑市是公开的秘密，金领们经常会光顾。
一斤粮票3块，一斤面票4块，普通百姓哪能消费得起？
金领们可以。
他们有钱没处花，又不想饿肚子，唯有到黑市去消费。
这也是有关部门严厉打击，黑市反而越来越猖獗的原因。
一天抓几万人有啥用？
抓的都是小虾米。
消费主力是上层人士，供应主力更是上层中的上层。
这些人，有关部门动不了，否则就是与整个社会为敌。
面对严重的经济困难，各级干部对黑市都有一定程度的默认。
无论如何，黑市代表着民众从体制外寻求某种补偿的合理要求
所以，杨厂长选择默许，这种事阻止不了，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况且只是倒腾一点花生瓜子，不是粮食那种敏感物资，问题不大。
“杨厂长，车间主任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咱绝不会让你失望。”
搞定了做生意的事情，何雨柱再次冒充起愣头青，索要车间主任。
杨厂长自然不答应，鄙夷道：“除了做饭你会什么？还想当车间主任！”
何雨柱不乐意了，说道：“做饭才是我最不擅长的事，除了做饭我啥都会。”
“行啊何雨柱，口气还挺大，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杨厂长乐了，戏谑道，“机修分厂的王厂长年后到站，你去接任。”
到站的意思，是指达到退休年龄离开工作岗位。
“好，杨厂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雨柱大喜，爽快答应。
机修分厂好，正好能让他前世二十几年的机械制造从业经验发扬光大。
杨厂长两眼一黑，他的本意，是逗一下何雨柱，让这憨货知难而退。
机修分厂可不是一般的车间可比，需要处理轧钢厂各种复杂的机械故障。
不仅包括厂里大大小小的机械设备，还包括卡车吉普车等车辆的维修。
一般的车间主任都无法胜任机修分厂厂长的职务，更别说一个厨子。
哪知道这憨货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觉得机修分厂厂长是个美差。
杨厂长没好气地说道：“回去好好当你的厨子，别来捣乱。”
何雨柱怒了：“杨厂长，寻我开心很好玩是吧？”
杨厂长也怒了，拍着桌子说道：“你懂车铣铆焊钻吗？你懂机械维修吗？啥都不懂你凭什么当机修分厂的厂长？”
何雨柱大咧咧道：“哟哟哟，我当是造飞机呢，这些粗浅知识我会不懂？要不这样，明儿开始我当你助理，让你见识下我的本事。”
杨厂长也是气乐了，毫不犹豫说道：“行，明儿开始你就给我当助理，也好让你死心，不行就老老实实给我回去食堂当你的厨子。”
“一言为定！”何雨柱也是毫不犹豫。
开玩笑不是？
让他当轧钢厂的厂长他都能胜任，而且他自信能比杨厂长干得更好。
区区一个机修分厂，有点大材小用。
杨厂长懒得和何雨柱废话，拍着桌子赶人：“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走，我还忙着。”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憨货，决定明天就给这憨货出个难题，狠狠来个下马威。
既然好声好气劝不动，就用事实让这憨货明白，只有食堂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行，我这就走，不碍你的眼，今晚给你送礼的时候再和你好好聊聊。”
何雨柱心情大好，笑呵呵地朝杨厂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办公室。
不给杨厂长展现一下本事，他肯定不会给机修分厂厂长的职务。
那就表现一下吧。
不过得先做好推销，要不然没钱买自行车。
离开杨厂长办公室，何雨柱准备先推销他的花生瓜子。
至于牛肉干白糖皮蛋饼干之类的东西，他并不准备拿出来。
这年头要那么多钱干啥？
光是花生瓜子两样，随便卖一两千块不是问题。
没必要太招摇，有一两千块钱够花好久。
隔壁就是财务处办公室，何雨柱一头钻进去，先给财务处长的办公桌上放一把花生瓜子，再随便找张桌子放两把花生瓜子。
“王处长，各位领导，都来尝尝花生瓜子，有需要可以私下找我，每斤5块，不限量不要票。”
财务处的王处长打趣道：“哟，何师傅，你啥时候干起这种买卖来啦？每斤5块，你可够狠的。”
何雨柱笑呵呵道：“这不是工资低想攒点钱娶媳妇么？至于价钱嘛，肯定是比正常渠道贵不少，但是跟黑市价格比起来，可不算贵，主要是我的货好，王处长，您先尝尝。”
“跟黑市比的话确实不算贵。”王处长剥了颗花生，连连点头：“花生确实不错，个大饱满咸香酥脆，大伙都尝尝，有需要就找何师傅，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谢王处长，王处长说得对，肥水不流外人田，到黑市买不如找我买，各位领导有需要的私下跟我说，我送货上门哈。”
何雨柱脸皮奇厚，一个个办公室走下去，一个个办公室放样品，一个个办公室推销他的花生瓜子。
有何大厨的身份，他和大多数人都有个脸熟，和各处各科的领导更是熟悉。
毕竟当领导的，多多少少都有接待餐，而接待餐自然都是由何大厨掌勺。
所以何雨柱的推销行为很顺利，毕竟有大厨身份，起码不会遇到白眼。
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厨，要不然打菜的时候手抖，一瓢菜只能剩半瓢。
搞定办公室的推销工作，何雨柱回到食堂，琢磨着怎么给杨厂长来个下马威。
以他提升过20%的智商，自然能猜到杨厂长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至于最终到底谁给谁下马威？
何雨柱表示，杨厂长最好提前准备速效救心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