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听完林越的话,朱厚照深深的看了眼林越,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林越,锦衣卫何等重要,不用朕多言,朕凭什么相信你?”
“陛下,有舍才有得。”林越缓缓说道。
“……”
朱厚照没有说话,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先退下。”
“好。”
林越点点头,接着便踱步离开了乾清宫。
“传云萝郡主。”
朱厚照低声道。
片刻后。
朱厚照看见面前青春动人的妹妹,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云萝终归还是长大了。”
云萝摇了摇头,将朱厚照的手摇了下去,不解道:“皇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早就长大了。”
“是啊,云萝,告诉皇兄,你觉得林越怎么样?”朱厚照看着云萝,认真道。
云萝脸色微红,低声道:“他是真正的男人!”
听完云萝的话,朱厚照脸色一黑,想问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你和林越说,让他酉时来乾清宫,朕要见他。”
“嗯。”云萝一脸兴奋,心想林越能被皇帝哥哥重用,到时候就能让他教自己武功,从此踏上修炼的快车道了。
只是看着一脸兴奋的云萝,朱厚照显然误会了什么。
“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女大不中留啊!!!
良久,才开口道:“传朕的旨意,让锦衣卫指挥使钱宁,镇抚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酉时来御书房见朕。”
说罢,朱厚照重重的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
酉时,御书房。
锦衣卫指挥使钱宁一脸不安的站着,他不知道为何皇帝会突然召见他。
在钱宁的身后,锦衣卫的四名镇抚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则是一脸平静。
钱宁朝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则是不经意的摇了摇头。
钱宁知道,自己能当上锦衣卫的指挥使,便是因为东厂厂公曹正淳的举荐。
曹正淳举荐他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借他钱宁的手控制锦衣卫。
厂卫厂卫,有厂有卫才是完全体,这也是东厂能稳压西厂一头的原因。
不过,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钱宁自然也不是蠢货,他不仅放任东厂,同时也放任护龙山庄。
钱宁明白,只有在朱无视与曹正淳两人的夹缝之中,自己才能活得滋润。
正在钱宁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钱宁慌忙单膝跪地,口喊道:“微臣钱宁,叩见陛下。”
“起来吧。”
这是皇帝身旁的贴身太监刘瑾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钱宁也是松了口气,他与刘瑾交往甚密,有他在皇帝身旁照应,应该没事。
“钱宁,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锦衣卫指挥使的?”
这时候,朱厚照开口问道。
“凭陛下厚恩,臣在三年前担任锦衣卫指挥使。”
钱宁如实恭敬的回答道。
“钱爱卿,你觉得现在锦衣卫的实力比之东、西两厂如何?”朱厚照接着问道。
这个普通的问题却让钱宁顿时冷汗淋漓,锦衣卫现在哪能和东、西两厂比,别说曹正淳、雨化田了,就算是两厂的百户都敢给他这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脸色看。
可这事实钱宁哪敢如实跟皇帝说,他支支吾吾的半分钟,愣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时,朱厚照沉声道:“钱宁,朕将锦衣卫托付给你,你是如何回报朕的,你对得起朕的信任吗?”
钱宁闻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臣有罪,臣辜负陛下圣恩,臣罪该万死!”
“钱宁,你的确罪该万死啊!”朱厚照深深的叹了一口,缓缓说道。
“陛下饶命啊!”钱宁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疯狂扣头求饶。
这时,一道身影,如闪电一般,来到了钱宁的身后,一掌朝钱宁的天灵盖狠狠打去,这一掌,直接将钱宁生生打死。
四位锦衣卫镇抚使中,白虎、朱雀本来想出手阻拦,但却被青龙挡下。
“看来四位对钱宁也是积怨已深?”
打死钱宁的人回头看向青龙四人,微微笑道。
青龙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面若玉冠、剑眉星目,如果不是钱宁还倒在地上,青龙会以为他是位翩翩公子,浊世谪仙。
只是这人刚刚一击便将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击杀,手段果决,杀伐果断,绝对是个狠人。
“锦衣卫镇抚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接旨。”
这时候,刘瑾尖声喊道。
青龙等四人也顾不得再做观察,忙跪下接旨。
“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勾结外人,罪不容诛,现命林越为锦衣卫镇抚使,奉命成立千机营,与北镇抚司、南镇抚司同级,青龙、白虎为北镇抚司镇抚使、副镇抚使,朱雀、玄武为南镇抚使镇抚使、副镇抚使,望尔等勠力同心,报效陛下。”
朱厚照并不相信林越,只是同意他在锦衣卫内成为新部门千机营,同时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分为统领南北镇抚司制衡林越,与林越同级。
林越听完这句话,脸色丝毫未变,朱厚照不给他在锦衣卫内的绝对权力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很清楚,这是朱厚照要让青龙等四人在锦衣卫中遏制他,或者说,朱厚照想利用的,仅仅是他的武力罢了。
不过,林越对此并不在意。
他躬身道:“臣领旨谢恩。”
相对于神情淡然的林越,青龙等四人则是脸色大变。
林越何许人也?他们根本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派个人来锦衣卫,而且一进锦衣卫就与他们平起平坐?
朱雀脾气暴躁,当即便要开口质问,却又被青龙一把拉住。
“谨遵陛下口谕。”青龙带头说道。
“谨遵陛下口谕。”
“谨遵陛下口谕。”
“谨遵陛下口谕。”
自家老大都这么说了,白虎、朱雀、玄武自然也只能服软。
不过,一丝不甘的神色,却在玄武的眼中一闪而过,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