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进了尉迟敬德府。
正厅内的胡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
尉迟敬德直接将主位空出来,亲自请方铮落座。
方铮被这热情搞的有些不好意思。
“贤侄,莫不自在,你是宝林兄弟,就是俺贤侄,听叔的,坐!”
方铮点头,到也没有如履薄冰,很是落落大方落座。
尉迟敬德很满意,单这份心境,足以见得此子非凡。
以往那些后生见了自己,谁不战战兢兢,这小子心境真是高了同辈人不知几何。
方叔达生了个好儿子啊。
尉迟敬德心生感慨。
“来人!刀来!”
说话间,有下人取来一柄精炼唐刀。
“这刀跟着老夫几十年了,他人都知道老夫擅使双锏,却鲜有人知晓老夫刀也耍的不赖。”
“贤侄指点我儿煞费苦心,一点薄礼不要客气。”
“这刀,但凡官面上的人见了,都会给几分薄面。”
“老夫也不是吹牛逼,贤侄只要不在长安杀人放火,任你如何嚣张跋扈,便是世家见了这刀,他也得胆寒!”
尉迟敬德没吹牛逼,他和他家两个夫人,当年救过李世民,朝廷的武将系统中,他受帝宠程度,绝对可数第一。
尉迟敬德的战力多么彪悍,天下几乎无人不知。
世家人怕李世民吗?不怕。
可问问他们怕尉迟恭吗?他们一定会点头。
因为李世民考量的利益权衡比较多,不敢轻易动世家的人。
可尉迟恭呢?一个字:莽!
真惹毛了他,他真敢一刀剁了了事。
所以尉迟敬德才说世家人见了这刀都得给几分面子,这话丝毫不夸张。
方铮笑了笑:“且不急,容小侄说两句话。”
话音一转,方铮徐徐开口:“尉迟将军,小侄有个不情之请,给宝林分析朔方策,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当他是兄弟。”
“小侄不想扬名在外,这事你知我知宝林知就好,不要让第四人知晓。”
“如果可以,这刀我就收了。”
尉迟敬德一愣:“方贤侄这是何意?老夫若没记错,前几日你在长安读书人心中形象可不怎么好。”
“朝廷有一些老顽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如此改善名声的机会,你怎生放弃?”
方铮道:“我有自己的打算。”
尉迟敬德呆怔一下,突然哈哈一笑:“好,好!好一个锦衣夜行!”
“成!老夫应了你!日后若可以,多提携提携我儿,这浑小子,便是老夫都教不出个好歹,却偏听你的,真是神奇了。”
他不知道的是,方铮将尉迟宝林给喝服了。
方铮这才乐呵呵的道:“叔,那这刀我收下了啊?”
尉迟敬德:“……”
刚才叫将军,现在叫叔?这小子要不要这么泾渭分明?
宴会结束,尉迟宝林拉着方铮:“方兄,下午俺拉着程兄找你喝酒。”
“好,那我先回去等你们。”
……
方铮喜滋滋回到家,将唐刀放在屋内悬挂。
这刀,准确点说,是后世扶桑武士刀的老祖宗。
扶桑人的倭刀和唐刀比起来,那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说别的,唐人的冶钢技术柔和了太多矿物质,倭刀真要和唐刀对碰,十有七八一刀被唐刀砍断。
“咚咚咚。”
大门被敲响。
方铮懒洋洋出门,以为尉迟宝林和程处默来了。
可看到到李淑,他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你找我有事?”
“啊?你怎么知道?”李淑惊奇道。
“看你那猥琐的样大概能猜到。”
“你才猥琐!”
李淑翻了白眼,撩着头发,似乎有些不自信:“那什么……可不可以让我骑一下你……”
方铮脸色大变:“你有病吧?要骑也是我骑你!我一大男人能被你压?”
什么?
李淑细细思考,突然面色变了,脸颊羞红,娇喝道:“你怎么这么龌蹉!”
“我说骑一下你的马!你想哪去了?”
方铮拍了拍胸口:“哦,你这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是你打断我的好吧?”
方铮没好气的挥手:“成成成,得了,不干,不给。”
李淑嘴角抽了抽,“大哥,朋友一场,不要这么吝啬,我就骑一下,又不干别的事。”
方铮道:“不要那么虚荣,你啊,这爱显摆的性子要改,这不好。”
李淑撩着头发:“呵呵,我这是在乎自己形象好吗?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吗?那么心黑!”
李淑气鼓鼓的看着她,可明天要和五姓女聚会,她不想被看轻,这狮子骢是最好的显摆方法。
强忍着怒气,李淑甜甜一笑:“好,我改,成了吗?”
方铮想了想:“这样吗?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淑有种不祥的预感,搂着胸脯道:“你要干啥?”
方铮无语:“大姐,你有胸吗?至于吗?”
“那你要干啥?”李淑狐疑的看着方铮。
方铮微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心黑吗?大叫几声,给我澄清!就说我人俊心善多金倜傥。”
恶心!
李淑摇头:“这么昧着良心的话,我说不出来。”
“再说了,这被人听到了,别人怎么想我?我怎么做人?太羞耻了!”
方铮:“这哪有人?”
李淑左右看看,咬咬牙。“一定要说?”
成!
李淑憋着气,羞耻的开口大声呼喊:“你人俊心善多金倜傥!”
声音很大。
吧嗒。
刚推开门的两个黑厮呆呆的看着。
尉迟宝林和程处默震惊的下巴都掉了。
又……又换一个?
卧槽!
为什么每个妹纸,都能被方兄驯服的服服帖帖的?
这踏马太玄学了吧!
我丢,关键又是一个小美女!
尉迟宝林和程处默慕了,酸了。
李淑呆呆的看着门前瞠目结舌的程处默和尉迟敬德。
然后又转头看着方铮,突然啊啊啊啊大叫起来,然后抬起脚,狠狠朝方铮脚背踩去!
“有人来你又不说!”
说完,她羞耻的捂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