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府,厅堂内,一片寂静。
内宦轻声提醒:“鄂国公,接旨啊?”
“哦哦。”
尉迟敬德这才反应过来,感激涕零的接旨,随口又狠狠舔了一波李二陛下。
不过现在他有些云里雾里。
内宦走后。
尉迟府炸了。
两位尉迟夫人看着尉迟宝林,激动的泪花都出来了。
“我儿出息了呀!”
“好,好!太好了,千牛带刀啊!这可是八品差遣!”
“不得了,不得了!祖上有荫,先祖庇佑。”
说着,两位夫人便去拜祭祖先。
厅内。
程咬金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都行?
他不确定的看着尉迟宝林,抓着他的衣领喝道:“臭小子!你干了什么?”
尉迟宝林心里都乐开花了。
我方兄,比我爹牛逼啊!
不过他断然不会出卖方铮,只是淡淡的道:“啥也没做,此智慧也。”
放屁!
程咬金气不打一处来,“写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
话说到一半。
程咬金突然想起一种可怕的事实,会不会尉迟老黑没和陛下PY。
而是尉迟宝林写的用间、策反梁洛仁……它真的成功了?
嘶!
我特么!这都行?
“哈哈……”突然声震瓦砾的大笑声传了来,泪流满面的尉迟敬德仰天大笑:“哇哈哈哈,第一,我儿子有出息了啊!”
程咬金复杂地看着尉迟敬德,又奇怪的看了一眼尉迟宝林。
很显然,这小子背后站着高人啊。
既然不是尉迟敬德指点他的,那又会是谁?
谁会这么犀利,一眼就看穿了朔方镇的内部问题?
要知道,人在长安,判断甄别出远在几百里外的朔方内部关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特么偏偏就发生了!
这谁啊?要不要这么妖孽?程咬金都震惊的除了牛逼不知该说什么了。
就在程咬金瞎想的时候,却见尉迟敬德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尉迟敬德显得很热情,炽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程咬金,这令程咬金很不自在。
“老程啊……”
“啊……恭喜,恭喜啊……”程咬金尴尬的道。
尉迟敬德呵呵笑着道:“这教育儿子呢,其实是不能抽的,抽多了,人不就傻了么?你看你家几个孩子,是不是都被抽傻了呢?”
卧槽!
落井下石?
程咬金黑着脸,不情愿的自嘴巴吐出几个字:“呵呵,也对。”
只是他心中依旧狐疑,盯着尉迟宝林高喝道:“瓜怂!说说罢!”
尉迟宝林不解:“说啥?”
程咬金没好气的道:“校阅策问,谁教你的?!”
“俺自己分析的。”尉迟宝林嘴硬。
“放你的臭狗屁!老实说!”程咬金喝道,“谁在指点你?谁!”
尉迟宝林涨红了脸:“程叔,真是俺自己。”
程咬金气傻了。
“好,好啊!还有这么一位锦衣夜行的英才啊!等着,老夫迟早给他揪出来!”
说着,他便要走。
可尉迟敬德却拉住了他:“老程,慢来,慢来。”
程咬金打了个寒颤。
“我们商讨一下如何教育儿子罢。”
程咬金打个哈哈:“这样吗?啊!对了,老夫家里蹲着大鹅呢,先走了。”
“莫送莫送!诶,你很没有礼貌知道吗?放手,老夫回家吃饭了!”
招招手,程咬金飞也似的逃了,堂堂宿国公,竟说不出的狼狈。
……
等程咬金走后,尉迟敬德这才意味深长,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尉迟宝林:“我的好儿子,说说,谁指点你的。”
尉迟宝林迷茫:“啥?”
尉迟敬德笑的很骇人:“等老子取皮鞭去!好,好的很,对外人不说没关系,老子是你亲爹!亲爹你懂吗?老子还能害了你?”
“诶诶,别别,爹我说,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尉迟宝林怂了,毕竟是自己亲爹。
“方铮。”
嗯?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当年玄武门校尉方叔达之子?
尉迟敬德一拍大腿:“取老夫宝刀来!”
“啊?”
尉迟宝林吓尿了,“爹,你这是卸磨杀驴?”
尉迟敬德白了他一眼,气恼道:“放屁!人帮了这么大忙,能不谢?那柄宝刀跟老夫多年,送于他,谁若敢动他,得掂量掂量,懂?”
尉迟宝林一喜:“这样啊,好好!”
“等等,府上设宴,开中门!去将方铮请来,老夫要当面感谢!”
一般人家宴客是不会开中门的。
大开中门,可以看出主人家对对方多么有多么重视。
尉迟宝林乐的合不拢嘴:“好好,孩儿这就去!”
……
万年县学武坊,户曹参军萧宁远府邸。
“爹,你面色不太好。”萧炎炎看着萧宁远,“出什么事了吗?”
萧宁远冷汗涔涔:“今日唐尚书和尉迟将军来查户银,出了些问题。”
萧炎炎蹙眉:“县衙扣留一部分户银,发放皂吏俸禄,这不是正常的事?”
萧宁远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这事可大可小,今日尉迟将军有事被叫了走,但老夫感觉这事不会这么轻易平息。”
“不行,炎炎,你取点礼品来,老夫得去摸索一下唐尚书和尉迟将军的态度。”
萧宁远很紧张,若上面认真起来,这一发,他可能真要背锅。
萧炎炎也感觉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离去,拿了一些贵重礼品递给萧宁远:“爹,要我陪你去吗?”
萧宁远摇头:“不用,人家也未必会见我,若是吃了闭门羹,爹不想在你面前丢脸。”
萧炎炎:“……”
萧宁远不在多说,拿着礼品,当先去了户部尚书唐俭府邸。
诚如他想的一样,唐俭这种国公级别的人物,根本不屑于见他。
萧宁远幽幽一叹,将最后希望放在尉迟敬德身上,这么想着,他便朝尉迟敬德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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